長孫媚一臉迷茫的看向呈監(jiān)正, 問道:“監(jiān)正大人這是怎么了?是為春祭的事嗎?您今天這身兒……夠騷的??!”
黑孔雀呈監(jiān)正對他挑了挑眉, 身上的氣質(zhì)瞬間就和這身衣服貼合了。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 問道:“我好看嗎?”
長孫媚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并吞了吞口水, 半天后問道:“虛懷真人, 您回太極峰這一趟, 您的師父對您做了什么?”
黑孔雀呈監(jiān)正大概是沒想到長孫媚對他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不過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只是對他笑了笑,說道:“你討厭這樣嗎?”
長孫媚上下打量著黑呈,發(fā)現(xiàn)原來一身素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呈思寒,在穿上這樣一身能把自己身形勾勒得幾近美的黑色勁裝時,竟將他的好身材顯露無疑。
很有料,也很好看。
長孫媚搖了搖頭, 說道:“倒也不是,就是很奇怪,呈監(jiān)正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
黑呈的眼球漆黑且透著幾分鷹隼一般的銳利, 真真實實的劍眉星目。
長孫媚何止是不討厭這樣的呈思寒, 甚至是他人最喜歡的款。
因為他那初戀情人,西番國的國王,便是一副英朗俊美, 劍眉星目的模樣。
可惜,西番國國王的英朗中透了幾分陰柔之氣。
一開始長孫媚只覺得他有些優(yōu)柔寡斷,時間久了才發(fā)現(xiàn), 原來他娘的是型號不對。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長孫媚算是看明白了。
真正的剛鐵直男,是像呈思寒這樣的,硬朗里又透著剛毅。
尤其是穿黑衣的時候,可以說是異于常人的剛毅。
黑呈撩了撩自己額前特意留的一綹碎發(fā),動作帥氣又嫻熟。
他答道:“今晚無事,能否與媚媚姑娘一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長孫媚手里牽著小小的女娃,卻被眼前這黑衣男人一個騷氣的動作幾乎要迷暈過去了。
他眨了眨眼睛,雖然心里明白,這呈思寒定是受了什么蠱惑。
但是那又如何?
哪怕是受了蠱惑,他能蠱惑得過自己?
說起來,媚媚姑娘才是真正蠱惑眾生的存在。
他低頭對阿梨說道:“阿梨乖,明天我們再拜師,今晚你先隨陸先生去他那兒,明日我去接你?!?/p>
小小女娃兒不懂,畢竟還不到十歲,但是勝在又乖又懂事。
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了春江花月夜。
長孫媚上前,伸出自己的手,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事。”
黑呈輕輕牽起長孫媚的手,將他拉到近前,長孫媚便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他仿佛變戲法一般,從后背變出一枝梅,說道:“京城無所有,寥贈一枝春。這是你們太子妃殿下的詩,在這里,我便借花獻佛了?!?/p>
長孫媚接過那枝梅,竟然很細心的用絲線綁著。
他仔細看了看,那用來綁梅花的絲線,竟是他輕劍上的劍穗。
藍色的劍穗,竟與紅梅很搭,有一種相得益彰的和諧。
他手上拿著那枝紅梅,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今天衣服穿得實在太素了。
而且因為白天去欽天監(jiān)應(yīng)了卯,沒有化妝,更沒有梳漂亮的發(fā)式。
唉,失誤了,這一波較量竟占了下風。
不過沒關(guān)系,且看他下一步還安排了什么節(jié)目。
長孫媚對他笑了笑,歪頭道:“虛懷道人是打算帶我去哪兒?”
這些男人左右不過幾招,先去茶樓吃酒,再去雀橋放燈,頂多去春江花月夜看個節(jié)目。
但是春江花月夜是他的地盤兒,他是春江花月夜的臺柱子,這處肯定是不去了。
卻見黑呈一路帶著他,并未在京城停留。
而是一路往北,去了京犯。
天色已至黃昏,眼看著太陽便要落山。
長孫媚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約到郊外打架的,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便看到眼前竟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
馬夫見他們來了,立即上前道:“恭候多時,二位貴客請上車吧!”
黑呈一直在賣關(guān)子,長孫媚也不問。
直到馬車駛?cè)肽莻€熟悉的山谷,長孫媚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去那處桃源村嗎?”
桃源村是陸含之取的名字,那個避世的小村子原是沒有名字的。
黑呈親自架車,說道:“正是,我有一個驚喜,想給媚媚姑娘?!?/p>
這還真是長孫媚始料未及的,他竟然開始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因著之前便有村民往來于山里,所以這邊的路還是可以行車的,只是山路有些窄,只能容下一輛馬車通過。
倒是一路上以來的風景非常不錯,因為日盡黃昏,血樣的殘陽,映著血樣的紅梅,十分漂亮。
長孫媚忍不住撩開馬車的轎簾往外看,陣陣梅香撲鼻,美不勝收。
上次來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大雪大霧,根看不清周圍的景色。
今日天晴,沒想到這景色這樣美。
黑孔雀呈思寒回頭對他一笑,問道:“媚媚姑娘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