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歲正在用看臟東西的眼神看著秦父,他應(yīng)該很討厭秦父吧。
她看著兩父子,終于明白秦君崖說的那句話,秦父已經(jīng)爛透了。
林白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撞開了踩在秦歲身上的秦父,她就那么站著,倔強的說著:“秦歲沒有長歪,歪了的是你?!?/p>
秦父被林白白那么一撞,臉上滿是詫異,他輕蔑笑了笑:“我看林小姐的社交資料,還以為林小姐是個懂事的,沒想到還那么看不起局勢?!?/p>
“這是在秦家,林小姐是不是搞不清狀況?!?/p>
他使了個眼神個兩個保鏢,保鏢拉住了林白白。林白白掙扎,保鏢使勁用手捆住林白白肩膀,因為太緊了。林白白手機比較浮出一圈紅印。
秦歲看著林白白隔壁上的紅印,使勁掙扎著,突然想起什么,帶著綁著他的椅子站起來,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椅子碎了一地。他抖落身上的繩索和椅子碎塊,撿起地上的木條,敲擊在保鏢身上。
保鏢吃疼,放開了拉住林白白的手。保鏢不敢還手,看著秦父。秦父輕蔑的笑笑,這秦歲是不是以為他不敢對他怎么樣。他給保鏢使了一個眼神。
兩個保鏢開始和秦歲纏斗,如果是一個人秦歲還好對付。可對方是兩個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秦歲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血順著頭頂流了下來,遮住他那雙墨黑色的眼睛。
林白白慌亂的看向四周,看看有沒有什么武器,可以拿著砸過去。還沒等林白白找到,秦歲就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拿著從保鏢腰間搶來的槍和保鏢一動不動的對峙著。他想一直頹然的困獸,坐著最后的無力的對抗。
保鏢不敢動,這槍可是分分鐘會要人命的。而另一個保鏢已經(jīng)摸索到一個花瓶,趁著秦歲沒注意,舉起了手。
林白白連忙跑過去,撲倒在秦歲身上。
“嘭?!?/p>
花瓶砸在了林白白的頭上,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她吃痛的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到那雙冷然的墨色眸子染上了水汽。秦歲他是哭了嗎
秦歲抱著林白白暈倒的身體,身體住不住的顫抖,眼角滑落出淚水。狠列裝滿了他的瞳孔,他抱著林白白站起來。拿起槍指著秦父:“秦言,以后我不會再受你擺布,今天,算是我們之間的戰(zhàn)爭打響的第一天。”
說完,把手臂向上抬,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嘭的一聲,讓房間里的人身影都顫動了一下。秦父也被嚇得沒再說話。秦歲不是困獸,是醒來的兇獸。
他把搶往地上一丟,抱著林白白跑出了別墅。
他額頭上全是血和喊,抱緊懷里林白白嬌小的身軀,心和身都止不住顫抖,他語調(diào)低沉顫抖:“林白白,你絕對不能有事?!?/p>
他跑出了別墅,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輛車,司機看著兩人身上和臉上的血,都有些不愿意乘他們。正想開口讓他們下車,卻見男人一臉兇惡的看著他,就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一樣。他只能自認倒楣的加快速度。
“”
到了醫(yī)院,林白白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秦歲安靜的坐在座椅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icu亮著手術(shù)中的燈,一動不動。
護士看著他滿臉的血,焦急的說著:“這位同學(xué),你也去包扎吧,你看著情況也很嚴重?!?/p>
秦歲搖了搖頭,只看著手術(shù)中的燈:“我沒事。”
一陣一陣心酸涌入鼻尖和眼眶,為什么林白白要擋在他面前呢。
空曠的醫(yī)院走廊,傳來一陣陣焦急的高跟鞋聲和皮鞋聲,穿著耀眼紅裙的林芮走到秦歲面前,看著自己的兒子,驚訝的問著:“歲兒,你怎么滿臉的血,出什么事情了?!?/p>
秦歲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盯著手術(shù)室,面容蒼白毫無血色,渾身散發(fā)著焦慮和蒼白氣息。
站在林芮身邊的秦君崖氣的直跺腳:“肯定是秦言那個沙比,那個沙比怎么還不死。”
林芮吃驚的望著秦君崖,她不相信秦言會傷害秦歲,當(dāng)初她把秦歲交給秦言的時候,他說過會好好照顧他的。
當(dāng)時秦言一臉冷靜的看著她:“秦歲跟著你能有什么你就是演員,你知道圈子里的那些事情,你要帶著歲兒也一起去經(jīng)歷嗎歲兒跟著我,才能得到最好的?!?/p>
當(dāng)時她信了,現(xiàn)在想起來只是覺得諷刺。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秦歲的臉,眼淚還是忍不住了,爭先恐后的逃出眼眶。她聲音顫抖,含著愧疚:“歲兒,對不起。我們先去包扎傷口好嗎你現(xiàn)在還在流這血啊。”
可秦歲只是坐在那兒,任由林芮撫摸著他的臉不為所動。
秦君崖也蹲了下來,看著秦歲:“阿歲,聽哥的,你先去包扎。如果手術(shù)好了,我立馬叫你。”
秦歲聽到秦君崖的聲音,有了反應(yīng),頭頹然的催下,看不清臉,卻能看見低落在手背的眼淚。他聲音沙啞微弱,他說:“林白白醒來我必須在她身邊,我哪兒都不去?!?/p>
林芮看著他這個樣子,捂著嘴站起身,背過身,終于不可抑制的痛哭起來。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秦君崖說話有條理,就往秦歲在意的地方上戳:“如果你現(xiàn)在不去包扎,你失血暈倒了。林白白醒過來看不到你怎么辦包扎傷口很快的,相信哥哥好嗎”
秦歲抬起頭,那雙墨黑色瑪瑙似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他不再似平日里那般渾身散發(fā)著冷氣,此刻的他,脆弱的一碰就碎。他猶豫了一會,終是點了點:“那好,我去包扎?!?/p>
秦君崖聞言立馬帶著秦歲去了醫(yī)生辦公室包扎。
林芮則一個人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哭泣,她低著頭,不敢露出臉。時至今日她還是有名氣的,被人看到又得鬧出什么頭條。
她今日看到這樣的秦歲,回想這十幾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的心思好像很少花在這個少言寡語的兒子身上。自己好像錯了,錯的離譜。
正當(dāng)她默默流淚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這份沉痛。
“林芮,歲兒呢。”
林芮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此時,秦言也趕到了這里,這人可真是不死心的要帶走秦歲。
林芮擦干臉上的淚水,平生第一次對秦言冷下了臉:“你走吧。歲兒以后會跟著我生活的?!?/p>
秦言嗤笑一聲,不屑的看著林芮:“跟你生活,怎么跟你生活。你在胡說什么?!?/p>
“結(jié)束吧。不管是我們之間,還是你和歲兒之間。以后我們都跟你沒關(guān)系了?!绷周钦酒鹕?,本來就一米七的個子,穿著紅裙,氣勢看起來也高了幾分。
她的人生從未那么冷靜過。
“秦歲的人生應(yīng)該由他自己選擇。以后我也不會糾纏你了?!绷周敲黜t唇,盡管四十了,還是那么明艷動人。她現(xiàn)在冷靜的像一面湖水,仍由丟下多大的石頭,都激不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