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偏頭看向白觀塵,問:“過去嗎?”
白觀塵點了點頭:“既然有人在逼我們過去,那就只能過去了。”
沈秋庭笑了一聲:“也是。”
陸乘一臉懵地聽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道:“你們收斂點,這里除了你們還有一個人什么也聽不明白呢。”
沈秋庭回身拍了拍他的狗頭,叮囑了一句:“待會兒到了地方小心點?!?/p>
他倒也不是不想解釋,只是事情實在太過復(fù)雜,眼下確實不是解釋的好時機(jī)。
陸乘也知道輕重緩急,扯了扯頭發(fā)嘆了一口氣:“行行行,走吧。誰讓本少主交了你這個朋友呢,還不是得被你坑著上刀山下油鍋?!?/p>
白觀塵聞言,目光不帶感情地看了他一眼。
陸乘接收到他的眼神,頭皮麻了麻,氣得跳腳:“你們兩個夠了啊?!?/p>
就沈秋庭這個王八蛋,也只有他自己養(yǎng)出來的小兔崽子能把他當(dāng)個寶。
沈秋庭不管陸乘在身后的逼逼賴賴,加快了御劍的速度。
如果秘境中的所有東西都在消失的話,那天空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三個人剛離開不久,原本天空的位置就破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緊接著,大洞周圍就像是被火烘烤的蠟燭一樣,慢慢融化開來,直到整片天空都化為了一片漆黑。
秘境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三個人繞了不近的路,才終于到了白塔的位置。
他們到地方的時候,白塔周圍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了。
因為秘境出了事故的原因,幾乎所有提前進(jìn)入秘境的人都聚集到了白塔周圍。除去他們在塔內(nèi)見到的覃素,還有不少各家各派來的生面孔,應(yīng)該都是聽說了消息進(jìn)來找自家老祖的。
凌云閣的人早就湊在一起了,見他們過來,祁思南立刻沖著他們招了招手。
陸乘孤家寡人一個,原本想跟著沈秋庭一起去凌云閣那邊,卻忽然被扯了扯衣服。
他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就見一個眼熟的陸氏弟子湊了過來:“少主,我們家的人都在那邊,您要不要過去?”
陸乘皺了皺眉:“你們怎么過來了?”
他們家老祖好端端地蹲在山溝溝里閉關(guān),也沒有摻和這檔子事,這幫小兔崽子湊過來干嘛?
那弟子憨厚地笑了笑,小小的眼睛里閃著睿智的光芒:“我們派到外面去的探子聽說不少門派世家都提前派人進(jìn)了秘境,尋思著里面應(yīng)該有什么好東西,就一起跟著進(jìn)來了?!?/p>
陸家從上都下都是一脈相承的商人習(xí)性,聽到消息來湊熱鬧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陸乘眼神復(fù)雜,真情實感地罵了一句臟話。
里面沒有什么好東西,危險倒是一大堆,這些小兔崽子們可真會湊熱鬧。
早知如此,出來之前就該先下命令讓他們在家好好待著。
弟子納悶了:“少主,您怎么還罵人呢?”
陸乘氣得拿扇子敲了敲他不爭氣的腦殼:“我不但罵你,我還打你!去,告訴我們家的人,好好待著,待會兒無論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湊熱鬧?!?/p>
弟子挨了一下子,不敢多言,腿腳麻利地跑去傳達(dá)命令了。
陸乘站在原地考慮良久,終究是不放心那幫兔崽子,跟沈秋庭打了聲招呼也跟著走了過去。
沈秋庭拉著白觀塵走到了凌云閣的地方,就看見清虛道君正目光沉沉地看向白塔的方向。
沈秋庭也跟著看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白塔上的魔氣又重了些。
清虛道君偏頭看見自己的倒霉徒弟,眼中深沉的情緒剎那間消失得一干二凈,抬手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看什么吶?還不趕緊去跟你小師弟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我還以為你們就來了兩個人,結(jié)果全都來了,你們是嫌我們凌云閣人丁太過興旺是不是?”
沈秋庭拍了拍老頭的肩膀,安慰道:“行了,您不用擔(dān)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們凌云閣不修仙了直接在山上種地?!?/p>
清虛道君被他這不走心的安慰氣得胡子一抖,上來就要打他,沈秋庭見勢不妙,立刻跑到了白觀塵身邊。
能聚集到這里的人都是經(jīng)歷過秘境變故的,不少人都心有余悸地看向了白塔以外的地方。
白塔周圍已經(jīng)完全都化為了黑洞,腳下的土地就像是無垠海域中的一片孤島一樣,雖然暫時安全,卻依舊讓人難以忽視心中的不安。
好在黑洞在白塔附近的地方就停住了,沒有繼續(xù)蔓延。
祁思南有些發(fā)愁:“眼下雖然暫時安全,但是出去也成了問題。這么多人總不能一直待在秘境里。”
沈秋庭不經(jīng)意又看了一眼白塔的方向,忍不住皺了皺眉。
眼下秘境中只有這一處落腳之地,那……林瑯在哪里?
他剛想到這里,就見白塔上的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紀(jì)明川從中走了出來。
紀(jì)明川這段時間在修真界頗為活躍,在場不少人都認(rèn)識他,一看見他紛紛戒備起來。
有沉不住氣的修士當(dāng)即就開了口:“紀(jì)明川,你怎么會在這里?”
修士旁邊的同伴連忙扯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