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見白觀塵乖乖巧巧地坐在他面前,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自言自語道:“要是這一劫過了,咱們就一起回家過日子去,我跟你合籍。師父他老人家要是不樂意,挨打也好罰跪也罷,師兄都替你扛著。”
要不是他們家小白不可能生孩子,他這會兒連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都該想好了。
白觀塵不言不語地抓住了他的手,以一種近乎依戀的姿態(tài)輕輕蹭了蹭。
沈秋庭心里又酸又疼,輕輕嘆了口氣。
他上輩子過得艱難,想來白觀塵過得也很不容易。
年少時的天之驕子都是一時的風(fēng)光,真活到了頭,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受賊老天待見。
白觀塵實在是太累了,在沈秋庭的安撫下,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沈秋庭刺激到他了,白觀塵這次睡得很不安穩(wěn),哪怕緊緊握著沈秋庭的手,臉上也時不時閃過掙扎痛苦的神色。
沈秋庭用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摸了摸白觀塵緊皺的眉心。
慢慢往前走吧,他會陪著他的。
玉虛子自覺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不能跟他們這些小年輕一樣一天到晚折騰著愛恨情仇和修煉了,加上這段時間在北境也著實累得很,早早就歇下了,打算先好好地睡上一覺再計較其他。
誰知他才剛閉上眼睛,就被一陣催命似的砸門的聲音給嚇醒了。
玉虛子披上衣服,罵罵咧咧地出去開門:“敲什么敲?還有沒有公德心了?不知道老人家要休息的嗎?”
祁思南也顧不上老頭嘀嘀咕咕了,一把把玉虛子從門里扯出來:“您先別說話,我二師兄那邊出了問題,您過去看看!”
一聽見有人出了問題,老頭也不矯情了,立刻甩開祁思南的手瞪了他一眼:“不早說,我回去拿家伙什去。”
等玉虛子收拾好東西,兩個人才緊趕慢趕地到了沈秋庭的房間。
玉虛子抬頭看了一眼門號,有些納悶:“不是姓白的那小子出了事兒嗎?怎么來了你小師弟這里?”
祁思南尷尬地“呵呵”兩聲:“說來話長,您先進(jìn)去吧?!?/p>
玉虛子也沒空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匆匆推門走了進(jìn)去。
他看見白觀塵正躺在床上,立刻坐了過去。
“他識海里這么多年一直埋著這個隱患,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庇裉撟右贿叞衙}一邊看向旁邊的兩個人,問道,“說吧,怎么刺激的?”
雖說依照白觀塵的修為,早就可以沖破清虛道君在識海中設(shè)下的禁制了,但他又不會閑著沒事干放出自己的心魔找死,這次突然爆發(fā)一定是受了什么外界的刺激。
聞言,祁思南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知道……”
玉虛子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我怎么不能知道?沒有我你們當(dāng)清虛那只會打打殺殺的老不死的能封了他的記憶?”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卷銀針,撿了不少丹藥出來喂進(jìn)了白觀塵的嘴里。
祁思南下意識看了沈秋庭一眼,見沈秋庭不開口,硬著頭皮解釋道:“那個……二師兄他好像……夢見大師兄了?!?/p>
聽見這個名字,玉虛子挑選銀針的動作頓了頓,眼眶像是有些發(fā)紅,恨鐵不成鋼道:“好歹都過去百年了,一個兩個的怎么還是這么看不開?”
他一邊下針,一邊嘀嘀咕咕地感嘆道:“你們這一門也真是多災(zāi)多難,大的出完了事再換小的?!?/p>
從姓沈的那個小兔崽子出走凌云閣以后,他們這一門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這么多年他也算是見慣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大約也明白了,他們這些求仙問道的,太過亮眼總是讓老天爺不順眼,變著法得就要折騰幾回。
沈秋庭心里發(fā)酸,抿了抿唇,開口問道:“玉虛師伯,小白的情況怎么樣了?”
玉虛子正忙著重新摸脈,一時間倒沒聽出沈秋庭稱呼上的漏洞,抽空回答道:“情況還不算糟,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人給他安撫過了,加上他自己的神識本來也不弱,有希望撐過這一遭?!?/p>
心魔之事本就極為個人,更多還是要靠自己撐過去。他們這些煉丹制藥的能做的事情很少,也不過就是舒緩一下心魔引起的軀體經(jīng)脈上的傷病。
玉虛子收了手,瞥見沈秋庭和白觀塵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動:“沈小師侄,方才就是你在你師兄身邊安撫?”
沈秋庭輕輕摸了摸白觀塵的臉頰,聞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玉虛子看不出兩個人的貓膩,高興地拍了拍手:“好極,既然你師兄愿意接受你的安撫,這段時間你就陪在他身邊,多跟他說說話,順便用靈力替他疏導(dǎo)一下經(jīng)脈,哪里都不要去。說不準(zhǔn)這一次心魔能順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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