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心里郁悶,但是動作還是很慎重謹(jǐn)慎,深怕把青年磕著。
白冥司對此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視角拉回現(xiàn)實,青年丹鳳眼斂起,眼角微挑,坐在男人床上,語氣冰冷,氣勢凌人,絲毫沒有受傷時的病弱,“做什么?”
“我?guī)湍闵纤??!蹦鲁繛畧猿值溃凵裾J(rèn)真到仿佛要入定。
“……,你真的是。”青年與男人干瞪眼。
俄頃,白冥司噗哧一笑,他用修長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額頭,“唉,一個字形容你,傻?!?/p>
“隨你高興,快點,捋高袖子,你不喜歡我碰,那你自己捋,快?!蹦鲁繛募比绶伲胍赖降讉诙鄧?yán)重。
白冥司哪兒看不出這傻子急的原因,他平淡風(fēng)清的解釋,不過被男人一趕,話也有些斷斷續(xù)續(xù),“我自己弄的,我自愿的,我活該,你冷靜?!?/p>
青年沒了衣裳遮擋,底下猙獰的傷口曝露于前,尤其是手腕,像是被拿小刀狠狠刨開,猩紅的血塊不規(guī)則沾黏在冷白的皮膚,看著觸目驚心。
“你……。”男人聲音發(fā)顫,一副不敢置信地看著垂著腦袋、赤裸的腳隨意擺動的青年,“怎么弄出來的?”
“用刀刨得唄,真要我說這么明白?”青年平淡地挑了眉,他發(fā)現(xiàn)自己異常冷靜,倒是穆晨灝似是被奪了魂。
“好……,我再幫你上一次藥好不好,就算你已經(jīng)上過藥……?!蹦腥说恼Z氣不像是在征求青年的意見,更像是在懇求。
男人沒有詢問白冥司原因,更不想死纏爛打的追問,只是在心中種下一顆陰郁的種子。
白冥司聞言一愣,無所謂的聳肩,“你開心就好。”反正傷口終究會好,只是時間問題。
穆晨灝輕輕應(yīng)了聲,開始上藥,全程雙方都沉默,沒有話題展開,空氣凝滯了般。
待到包扎完,白冥司簡單活動了雙手,穆晨灝在角落自閉畫圈圈。
見狀,白冥司也不急著離開,饒有興味的對男人問,“你不問問我為什么這么做?”。
“你愿意說?”穆晨灝頓時一掃陰霾,變得鮮活起來。
“看你愿不愿意聽?!鼻嗄昀硭?dāng)然。
“白,我洗耳恭聽?!蹦鲁繛诘兀劭淳鸵念^。
白冥司趕緊攔住他,忍著翻白眼的意圖,將人拉上床。
他們倆并肩而坐。
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就是單純的徹夜談心,聊了小時候的糗事、不當(dāng)刺客的原因、與大王爺吵架時用掰手腕決勝負(fù)等,各式各樣,無話不聊。
能相互敞開心房傾訴的對象并不多,當(dāng)遇見了,便是三生有幸。
待到破曉,陽光灑入房中時,他們才意識到聊了整晚。
白冥司感到乏了累了,做了個結(jié)尾,準(zhǔn)備回房補(bǔ)眠休息“很高興與你聊天,我的朋友?!?/p>
經(jīng)過一夜的交流,白冥司真正把穆晨灝列入摯友名單。
穆晨灝聞言一愣,掩去眼中晦暗的情緒,扯出笑容。
“嗯,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眼睛跟個熊貓似的?!蹦鲁繛嫘Φ?,心里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反而泛著淡淡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