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一襲暗銀勾線黑袍的男人,揮袖而入,表情不像平時開朗,而是染上濃厚郁氣,“穆言,你為了引出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p>
高臺上,穆言沒有留給他名義上的弟弟半個眼神,他深邃的眼眸含情地望著地上的白老虎。
確切來說,是白虎那雙湛藍的眼眸。
過了一會兒,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還有個人站在門口。
卷發(fā)男人收回了手,交叉在胸口,傲視地翹起二郎腿,語氣帶刺,“噢,親愛的弟弟,我都不知道你還有能耐將女人肚子搞大。”
白冥司恰好趕上好戲,隱匿在暗處,這大王爺又在陰陽怪氣。
穆晨灝斂起眸,語氣不善,“穆言,你真是沒把戲玩了,連這種無聊的玩笑也敢開。”
卷發(fā)男人無奈地聳肩,“些許你誤會了什么,我可是親口從丫鬟口中得知了這消息。”
穆晨灝依舊面色陰沉,顯然不相信這男人的鬼話。
“哼,是真是假,從當事人口中聽聽?!蹦卵砸矐械媒妻q,直接揭穿了躲在陰暗角落的小老鼠,“是吧?小寒,偷聽王爺間的對話可是能將你砍頭的,還不出來嗎?”
小老鼠本人白冥司,探出腦袋,心里暗罵,這家伙不是人,但面上還是笑笑。
穆晨灝鎖著眉頭,真有其人?他還以為是自己大哥又在發(fā)瘋,結(jié)果還搞了個人。
他眼里是掩不住的嫌棄。
白冥司:……擱這迎火上身呢?
穆晨灝:我哪來的女人(?)
白冥司硬著頭皮出來,掐著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大王爺好生無趣,連點樂子玩笑都看不起?!?/p>
穆晨灝蹙起眉頭,這丫鬟好面熟。
好像是……穆言生辰宴里的那位姑娘?當時他多看了這丫鬟幾眼,是因為這姑娘的眉眼與那位小刺客好生相像,尤其是那帶刺的目光,簡直一模一樣。
穆言挑著狐貍眼,語氣輕佻,“確實,我就是一位公正嚴司之人,欺瞞王族是能砍頭的?!?/p>
穆晨灝全程木頭,沒有參與對話,因為他腦袋卡殼中,這個丫鬟的舉止儀態(tài),與小刺客好生相像。
“大王爺,您怎么一直在說如此古板之事呢?”白冥司從容應(yīng)對,眼神犀利。
“別再打太極了,小寒妹妹,不然,我問問親愛的弟弟?!蹦卵云诚蚰鲁繛?,“弟弟你說,這女人是否在說謊?”
“我?誒……?!蓖蝗槐稽c名的穆晨灝偷偷瞄了白冥司一眼,表情羞澀,扭扭捏捏。
白冥司:害羞啥勁?
穆言沒有耐心等待,看大局已定,他揮了揮手,“沒什么好說的,把這女人拖下去?!?/p>
“等等!”原本撞死的木樁穆晨灝突然出聲,眼神死死盯著白冥司。
穆言氣笑了,持續(xù)陰陽怪氣,感覺不搞事情,渾身不舒服一樣,“怎么,你對這女人有興趣?轉(zhuǎn)性了?”
穆言故意對白冥司說,語氣刺耳至極,“哼,小寒妹妹,你這謊言屬實荒謬,我弟弟可對女人沒有半點興趣,好笑吧?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p>
白冥司聞言一愣,回過頭看穆晨灝,從他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能瞧見他的頭似乎垂得更低。
為什么?為什么不反駁?為什么妥協(xié)了?
白冥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怒意,些許是對男人的懦弱感到煩悶,又或是對社會的現(xiàn)況感到絕望。
儼如站在天秤上,一邊是倫理道德的制高點,而另一邊是受到歧視的一行人。
卷發(fā)男人挑著眉,“嚇到了?反正你也沒有明天了,拖下去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