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顧青川還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臥室的地板上扔了一條運(yùn)動褲, 那明顯不是顧礪羽的。
顧礪羽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仿佛要一直僵持下去的時候,安瀾在他的懷里動了動, 似乎是一個姿勢待久了很不舒服,膝蓋向上, 直接擺了個囂張的九字出來。
他的腳從被子里伸了出來, 還有一小節(jié)睡褲。
顧青川頓時有點尷尬,如果真的被顧礪羽怎么樣了, 是不可能還能睡成這個姿勢的。
“我去給你拿新的藥劑。”
說完, 顧青川就離開了臥室。
顧礪羽向下, 陪著安瀾躺了下來,將他往懷里攏了攏。
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顧青川就對上了宋可斕擔(dān)憂的目光。
“怎么樣了?小羽他……他沒有……做什么傷害到安瀾的事情吧?”
顧青川上前扶住了她, 讓她在樓梯邊坐了下來。
“沒事,放心。他們都睡下了,別去打擾他們?!?/p>
“睡下了?易感期的alpha會很易怒、很暴躁而且還會……他哪里可能睡得著?”
“雖然我不知道安瀾是怎么辦到的, 但是現(xiàn)在小羽還算清醒。我去把中央空調(diào)打開,必須把這里的信息素排出去, 不然我們誰也待不下去?!鳖櫱啻ò参空f。
“哦, 好的。”宋可斕點了點頭。
整棟別墅的信息素直到凌晨才讓人覺得沒有那么壓迫。
宋可斕擔(dān)憂地說:“青川,你今晚還是別回去了, 我怕小羽他忽然又……”
“我知道,你別擔(dān)心,我就在這里?!鳖櫱啻戳丝磿r間,“他們這個情況, 我們明天恐怕還要給他們請假?!?/p>
無論顧礪羽是不是已經(jīng)脫離了易感期,都不可能讓他去上課。
“嗯。”宋可斕點了點頭。
整個夜晚, 兩個宋可斕和顧青川都無法入眠。
反倒是顧礪羽,關(guān)上了燈,看著半邊臉都陷入枕頭里的安瀾,他的手指描過安瀾的眉毛,指節(jié)輕輕滑過他的臉頰,安瀾喃語了起來。
“嗯……不來了……”
“你還沒說呢,嘴巴里含冰塊從哪里學(xué)來的?”顧礪羽輕輕問。
“電影里……”
顧礪羽很淺地笑了一下,又問:“跟誰一起看的?”
“嗯……嗯……”安瀾想要睡覺,顧礪羽得不到答案,就轉(zhuǎn)而去摸安瀾的睫毛。
“跟誰一起看的?”顧礪羽又問。
“自己……”
顧礪羽湊上去,安瀾大半邊臉都在枕頭里,他只能親到他的耳朵。
“你要永遠(yuǎn)都在我的身邊,無論我變成什么樣子都不要怕我?!?/p>
“好嘛……”安瀾的聲音里有點可憐,似乎在懇求顧礪羽別再打擾他睡覺了。
后半夜安瀾終于睡安穩(wěn)了,只有顧礪羽一直看著他,仿佛完全不會疲倦也不會看膩。
第二天早晨,宋可斕做了早餐,她在餐桌前一直等到了八點多,顧礪羽才從樓上走出來。
看到他穿著寬大的T恤和睡褲,神色如常,宋可斕呼出一口氣來。
“媽,對不起,昨天晚上嚇到你了。”顧礪羽說。
“沒關(guān)系,你沒事……你沒事就好了?!?/p>
宋可斕的眼睛里泛著淚花,她還記得顧云禮被alpha管理委員會帶走的那天,整棟別墅里也是這樣沉重到讓人腿軟的信息素,只是顧云禮的信息素更加狂暴。
顧青川冷哼了一聲:“你還知道跟你媽道歉呢?”
“大哥?!鳖櫟Z羽喚了他一聲。
顧青川的神色緩和了下來。
“我還真以為要跟你來一場信息素大戰(zhàn)?!?/p>
“然后我們一起被alpha管理委員會帶走?”顧礪羽反問。
顧青川啞口無言。
“安瀾呢?”宋可斕擔(dān)心地問。
雖然顧青川說顧礪羽并沒有把安瀾怎么樣,但是宋可斕還是很擔(dān)心。
“睡懶覺,媽……我真的沒把他怎么樣。我只是……易感期的時候有他陪在我的身邊真的很幸運(yùn)?!鳖櫟Z羽說。
聽到這里,宋可斕笑了。
“我給你們倆都請好假了。他想睡懶覺就睡吧。那中午做什么?安瀾有什么想吃的嗎?”
顧礪羽看了看餐盤里的早餐,烘蛋、蔬菜沙拉還有魚排。
“他……應(yīng)該不會想吃東西吧?!?/p>
“怎么了?”
“沒什么,要不然煮點粥吧。”顧礪羽又問,“媽,家里的藥箱里還有口腔潰瘍的噴霧嗎?”
“?。亢孟駴]有。我們家飲食一向清淡,一般都不上火?!?/p>
坐在沙發(fā)上刷手機(jī)的顧青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們玩得很大???”
顧礪羽沒說話。
“我去買藥。估計還得準(zhǔn)備消炎藥?!鳖櫱啻ㄗ叩叫P(guān)換鞋的時候又打了個響指,“小羽,我不在的時候你也給我老實一點?!?/p>
顧礪羽沒回答他。
吃完了早餐,顧礪羽就回到了臥室里。
房間里的龍涎香味道散去了許多,隱隱能聞到一絲一絲清新的竹香。
顧礪羽閉上了眼睛,用力聞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床邊。
安瀾已經(jīng)睡成了大字,霸占了整張床。
他的左手就攤在顧礪羽的身邊,顧礪羽輕輕扣住他的手。
床頭的手機(jī)震了一下,有人發(fā)了信息過來,顧礪羽劃開一看,是許星然。
[怎么忽然請假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顧礪羽沒有隱瞞的意思,快速回答:[我易感期了。安瀾平安無事。]
正在早讀的許星然看到“易感期”三個字,震了震,后半句話讓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安瀾一直睡到中午才揉著眼睛爬起來,打著哈欠其實還沒完全醒,而是搖搖晃晃去上廁所了。
顧礪羽就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站在馬桶前,嘩啦啦的聲音響起,顧礪羽側(cè)過臉去避開視線,但最后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這個時候卻只能看到腰窩了。
安瀾回過頭來,渙散的目光忽然和顧礪羽對上,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你……怎么站在那里?”
“怕你摔進(jìn)馬桶里?!鳖櫟Z羽回答。
“你才摔進(jìn)馬桶里呢。”
顧礪羽沒有回他,只是側(cè)過臉看著他,這讓安瀾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大膽又出格的事情,脖子一下子紅到了腦袋頂。
他假裝什么都沒想起來,擰開水洗手。
“你剛才走路同手同腳。”
“你才同手同腳呢?!卑矠懽哌^顧礪羽的身邊,梗著脖子把他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