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從帳鉤里送下來,扇面一般垂下,拔步床里的光頓時朦朧起來,在這蒙蒙的光里,夏侯瀲傾身壓住他,滾燙的唇就那么毫無預(yù)兆地覆了下來。
沈玦眸子緊縮,剎那間,腦子里轟然一聲,天搖地動,他竟然忘記了反抗。
可下一刻他就回過神來。喪失理智的夏侯瀲像一只饑渴的兇狼,蠻橫又粗魯,完全沒有溫柔可言。他的喘息急促又沉重,像風(fēng)箱全速拉動。
親吻還不夠,夏侯瀲還想要更多,胯下有一團火,幾乎要將他渾身都燃成灰燼。他低頭去扯沈玦領(lǐng)子上的盤扣,解了半天解不開,他覺得惱怒,索性用牙咬,盤扣連著金絲被咬斷,衣襟豁然打開,那片冷玉一般的肌膚撞入眼簾。
他什么都看不見了.視線里只有那勻稱修長的身胚,完美無瑕,恰到好處。而那個人兒,躺在燈影里定定望著他,被欺負得泛紅的眼角,更顯得眼梢深而長,每一道眼波都有他獨特的況味。
“夏侯瀲,你不要后悔?!鄙颢i沙啞著嗓子說。
“后悔?”他疑惑地喃喃,他為什么要后悔?他不后悔,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全部。
他低頭,俯身,繼續(xù)。
沈玦擁住他,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他的唇太滾燙,游走在他身上像縱了一把火,毫無顧忌地四處燃燒??缮颢i得忍著,他還不能要夏侯瀲,這小子是這樣桀驁的性子,豈能容忍自己在男人的胯下承歡。所以他要委曲求全,讓夏侯瀲以為他被欺侮,被蹂躪,他們才有長長久久的可能。
夏侯瀲在拉扯他的汗巾子了,他支撐著坐起身來,咬破指尖,在褥子上滴了幾滴血。低頭看身上,吻痕像梅花開遍滿身。證據(jù)都做足了,該是他掌控全局的時候了。
夏侯瀲把他的汗巾子扯掉,褲腰褪到膝頭,正要挺腰子,沈玦拉住他的腕子,將他往懷里一帶,他想要掙扎,一只冰涼的手探到他的胯間,握住了他的小夏侯。
那簡直是冰與火的兩重天,夏侯瀲渾身一顫。
命根子都被人握住了,再兇狠又能怎么樣呢?沈玦緩緩收緊手掌,那肉刃在他手中聳動,刃頭紅得似要滴血。夏侯瀲整個人都軟了,像蛇被掐住了七寸,完完全全受沈玦擺弄了。沈玦一面幫他擼動,一面舔舐他的脖頸和肩背上的傷疤,舌尖帶過猙獰的疤痕,留下淡淡地水漬,在燭影中閃著光,舉世無雙的旖旎。
“阿瀲,舒服么?”沈玦在他耳畔喚他。
夏侯瀲閉著眼仰著頭,黯淡的光影中顯出流利的脖頸線條。
沈玦輕輕咬上他的喉結(jié),“說,舒服么?”
“不舒服,”夏侯瀲靠在他身上低喘,“爽。”
“叫哥哥,”沈玦低聲誘惑他,“讓你更爽?!?/p>
沈玦又用了把力,夏侯瀲忍不住哼了一聲,可就是沒叫他哥哥。
沈玦氣恨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把他推倒在床,讓他側(cè)身伏在迎枕上,握住自己的物什摩擦他的股縫,另一手還不忘替他擼著。
夏侯瀲嫌他慢,自己伸過手來握住他的手加快了速度。沈玦親吻他的后背,他肩背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戰(zhàn)栗。太癢,他弓著背,明明是要拒絕,卻又把身體送到沈玦的嘴邊。
外面的雨大了,打在屋檐上劈里啪啦的響。春潮和著雨聲在狹小的空間里翻涌,沈玦頂著他的臀瓣,幾次三番差點就要把控不住把自己送進去。
到了尾聲,夏侯瀲被他套弄得射了三回了,威風(fēng)凜凜的小夏侯得了饜足,終于偃旗息鼓。
沈玦手一松,自己也全數(shù)射在夏侯瀲股縫間。扯過官服的琵琶袖幫他擦干凈,沈玦躺下來,把夏侯瀲抱在懷里。
夏侯瀲已經(jīng)累了,眼睛都睜不開。燈影底下審視他,往常鋒利的眉眼此刻都柔了,仿佛融化在昏昏的光影里。沈玦親了親他,他手臂自然搭過來,放在沈玦腰間。
“阿瀲。”沈玦輕輕撫他的唇。
“嗯?”夏侯瀲當(dāng)真累得狠了,聲音蚊子叫似的。
可沈玦還要逗他,“還記得我是誰么?”
夏侯瀲抬起眼看他,神智還沒有完全回籠,看什么都是蒙蒙的一片。燈火搖曳里沈玦垂著長長的眼睫,那雙眼黑而深,襯著發(fā)紅的上挑眼梢,無端的勾人。
夏侯瀲沒有忍住,勾住沈玦的脖子往下一拉,嘴唇印在他的唇上。
瀟瀟雨聲中,沈玦聽見夏侯瀲喟然輕嘆:“記得,我的大小姐?!?/p>
腦中轟地一聲,像有什么塌了。沈玦微微側(cè)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