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虞讓人拿過來一套舞服,遞給蘇綿綿。
“跳袖舞,可以嗎?”
蘇綿綿在嗨音中跳的就是袖舞。
梁晴虞想真正感受一下,而不是隔著屏幕。
“嗯?!碧K綿綿點頭,拿著舞服,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陸橫身邊,把身上的小荷包遞給他,然后去后面的休息室換舞服。
蘇綿綿的小荷包里面裝著她的手機。
陸橫捏著那只荷包,單手抵住鼻子,能嗅到一股甜滋滋的奶香味。
“帥哥,能給個微信號嗎?”
陸橫連眼睛都沒抬,聲音嘶啞,懶洋洋的帶著一股慵懶氣息,“你要我的,還是要我女朋友的?”
站在陸橫面前的小姑娘捏著手機愣住了,然后又氣又惱又尷尬的走了。
陸橫嗤笑一聲,把腦袋靠在墻上,朝前面的小舞臺看過去。
小小的舞臺上,只打了一盞燈。
細(xì)膩的光束下,小姑娘一襲掐腰白綢舞服,襯出纖細(xì)優(yōu)美的身段。
“綿綿,你會跳什么?”梁晴虞拿著音箱換曲子。
蘇綿綿想了想,“白綢舞。”
梁晴虞皺眉,“這好像是周朝的宮廷舞?這套舞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p>
顯然,梁晴虞覺得蘇綿綿是在胡鬧。
蘇綿綿垂眸,沒有說話。
梁晴虞嘆息一聲,道:“那我隨便放首音樂,你看著跳吧?!?/p>
音樂聲起。
琵琶深深,琴韻裊裊。
在剔透玲瓏的琴音中,女子水袖溫柔飛舞,纏綿不絕。
折腰、旋轉(zhuǎn),腰袖輕柔,一舉一動,輕盈柔美,完全表現(xiàn)出了古典舞那種弱柳扶風(fēng)的美。
一舞畢,室內(nèi)寂靜,隨后就是連綿不絕的掌聲。
梁晴虞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果然,就是她。
“梁老師,我有事找你。”突然,有人進來把梁晴虞喊了出去。
“梁老師,我認(rèn)為還是唐南笙更合適一點。”
站在梁晴虞面前的也是舞蹈團里的核心人物。曾經(jīng)享譽全國的舞者,被歲月和社會磋磨,早就沒有了以前的錚錚傲骨。
“梁老師,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費錢。我們舞蹈團好不容易找到的投資者,您不愿意就這樣失去他吧?”
“這是什么意思?”梁晴虞皺眉。
“陸嘉淵先生說了,如果我們想要投資,就必須用唐南笙。我不知道您對唐南笙哪里不滿意了。她又有流量熱度又有話題?,F(xiàn)在這個社會很現(xiàn)實,都講流量。你找的這個蘇綿綿連正統(tǒng)的訓(xùn)練都沒有參加過。大家肯定會不服的?!?/p>
“你剛才應(yīng)該也看到她跳舞了。這樣的舞者,難道你不覺得是一種瑰寶嗎?”梁晴虞有些激動。
“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是我們需要錢!唐南笙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你用她的話,《蝶戀》也會完美成功的。”
“不?!绷呵缬輳娪驳溃骸拔业摹兜麘佟?,只有蘇綿綿才會讓它完美?!?/p>
……
梁晴虞不顧眾人反對,選了蘇綿綿。
這個消息一經(jīng)公布,立刻就引起了重大反響。
先是舞蹈界憤憤不平,覺得有黑幕。
然后上升到唐南笙的粉圈。
因為唐南笙發(fā)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努力了那么久,卻還是失敗了。不過人生痛苦也好,高興也好,漫漫長途,只身一人,只能欣然接受呀。
一聽就是有黑幕的意難平。
唐南笙粉圈戰(zhàn)斗力十足,直接就把這件事給頂?shù)搅藷崴选?/p>
而蘇綿綿和唐南笙這兩個名字也在一瞬間變成了圍脖熱門話題。
“臥槽,這唐南笙一定是故意的!真他媽惡劣。自己技不如人就使這樣的陰招?!敝馨舶惨贿吜R,一邊在網(wǎng)絡(luò)上舌戰(zhàn)鍵盤俠。
鍵盤俠一:“現(xiàn)在什么野雞都出來亂竄了?!?/p>
老娘周安安:“你這只雞怎么沒拴好?!?/p>
鍵盤俠二:“我們只看笙笙跳的?!?/p>
老娘周安安:“路過廣場舞的時候記得閉眼。”
鍵盤俠三:“一定是花了錢塞進去的?!?/p>
老娘周安安:“你花錢我給你塞進去。”
雖然形勢一面倒,但也有人表示了對蘇綿綿的支持。
“梁老師選的一定是好的?!?/p>
“相信梁老師的眼光?!?/p>
周安安用力的給這群有眼光的人點了贊。
相比起周安安的,蘇綿綿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蘇綿綿,你都沒有表示的嗎?”周安安對蘇綿綿的淡定很是不理解。
在周安安眼里,蘇綿綿就是那種只要稍微說一點點重話,她就會軟綿綿哭泣的女孩子呀!
現(xiàn)在居然這么淡定!
蘇綿綿歪頭,神色困惑,“要有什么表示?”說完,小姑娘眉頭一皺,“我不認(rèn)識他們。”
也是。
周安安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這些阿貓阿狗真的是要感謝袁隆平爺爺了?!?/p>
真是吃飽了撐的。
還以為自己手握鍵盤就能統(tǒng)治天下了。
放學(xué)后,陸橫帶蘇綿綿去練舞。
“臥槽,陸哥你這車……換性別了?”李大鵬一臉驚悚。
陸橫身后,那輛原本身形線條流暢的銀白色超跑變成了……粉紅色超跑?
“指定是陸哥家的小寶貝喜歡唄?!睆場螖D眉弄眼的調(diào)侃。
李大鵬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又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陸哥,你這兜里,怎么還揣著個奶嘴呢?”
一邊說話,李大鵬一邊還要去拿奶嘴,被陸橫狠狠拍開了爪子。
“滾!”
李大鵬“嚶嚶嚶”的拱著大頭躲到張鑫懷里假哭。
張鑫安慰道:“陸哥家小寶貝的東西是你能碰的嗎?”
那邊,蘇綿綿背著粉紅色的小書包出校門,一眼看到那輛粉紅色的車,眼睛立刻就亮了。
不過她沒過來,而是找到了一輛銀白色的車,奔了過去。
張鑫還在侃侃而談,“唉,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體會一下小寶貝朝我們奔過來的喜悅心情……操!周安安,奔偏了!”
“操!蘇綿綿,奔偏了!”
張鑫和陸橫一起喊。
陸橫疾步過去,把打開了別人家車門,正準(zhǔn)備坐進去的蘇綿綿給扯了回來。
張鑫一把拉住周安安的書包,使勁抽掉了她手里的英語單詞。
沉迷學(xué)習(xí),差點跟著蘇綿綿上錯車的周安安:……
“周安安,你今天是不是沒交智商稅?”
“張鑫,我們好像已經(jīng)分手了?!敝馨舶残表谎蹚場巍?/p>
張鑫立刻松開手,“咳,那個你前幾日看中的包……”
“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多談一天?!敝馨舶哺呃涓目凇?/p>
張鑫:你我本無緣,全靠包續(xù)命。
“陸橫,這是你的新車嗎?”被扯回去的蘇綿綿一臉驚喜的看著他的車。
其實只是貼了個車膜。
不過這小傻子肯定不知道什么叫車膜。
“上車。”陸橫平復(fù)心情,打開車門。
蘇綿綿乖巧的坐上車。
陸橫卻沒立刻開車,而是開始跟她說話。
“蘇綿綿,你現(xiàn)在去舞蹈團。那里跟學(xué)校不一樣。你能不說話,就別說話。能不做事,就別做事。安安靜靜待著練舞,有什么事就找那個梁晴虞,知道了嗎?”
把蘇綿綿放出自己的視線之外,陸橫是很不放心的。
他恨不得造個鳥籠子將這只漂亮的小金絲雀關(guān)起來。
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鳥雀。
他一眼看到,就想藏進心底的小姑娘。
他怎么忍心,把她關(guān)起來呢?
他恨不能用自己的血肉,滿足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