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橫不耐煩的說完,把剝好的三只蝦放進(jìn)了蘇綿綿碗里。
李大鵬悲傷的靠在張鑫身上,然后露出自己的肥肥胳膊使勁抖。
“李大鵬,你干嘛呢?”張鑫十分嫌棄。
李大鵬用那張智障臉一臉深沉道:“抖雞皮疙瘩。”
張鑫:“……”
一頓飯吃完,時(shí)間就差不多了。
蘇綿綿抱著“爺奶”,“咕嚕?!钡暮?。
陸橫皺眉看她,扒拉了一下她的小碗。
吃的太少,只有他幾口的分量。
陸橫知道,小姑娘挑嘴,食量也小。
本來食量就小,還挑嘴,真是難養(yǎng)。
不過她對飲料真是十分癡迷,尤其是帶氣泡的飲料。
“不準(zhǔn)喝了?!?/p>
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蘇綿綿抱著“爺奶”不放。
“陸橫,這個為什么要叫‘爺奶’啊?”
蘇綿綿看不懂上面的“椰”字,覺得這真是個奇怪的字體。
“難道是爺爺做的奶嗎?”
在一桌人震驚的目光下,陸橫伸手,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蘇綿綿的小腦袋,然后朝眾人宣布道:“醉奶了?!?/p>
眾人:“哦?!?/p>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
回去的路上,被迫醉奶的蘇綿綿睡著了。
她感覺自己像顆浮萍,飄飄忽忽的在水中游蕩。
她飄啊,飄啊,飄到了繡樓前面。
然后又飄啊,飄啊,飄進(jìn)了繡樓里。
繡樓里的東西跟她出嫁的時(shí)候一模一樣。
梳妝臺上甚至還貼著大紅“囍”字。
她看到那張碩大的拔步床。
男人身穿玄色長袍,坐在床頭,手里長劍鋒利,劍氣橫生。
不僅劃傷了自己的胳膊,也損壞了劍。
那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氣勢,直接就將那柄劍給硬生生折斷了。
房間里很暗。
木屑飛揚(yáng),男人扔掉手里的斷劍,背對著她,跪了下來,將自己埋進(jìn)那團(tuán)錦繡被褥內(nèi)。
蜷縮成團(tuán)。
蘇綿綿慢吞吞的走過去,想伸手碰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透了男人的身體。
男人在抖。
這個曾經(jīng)坐擁天下,不可一世的帝王,居然會跪在她的床榻前,發(fā)抖。
蘇綿綿想,他,是不是哭了……
“蘇綿綿?!?/p>
身邊傳來熟悉的呼喚聲,蘇綿綿猛地一驚,夢境如潮水般褪去,睜眼時(shí),陸橫一臉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蘇綿綿眨了眨眼,覺得眼眶熱熱的,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睫砸了下來。
“你哭了。”少年坐在她身邊,大巴還在行駛。
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除了一些個別勤奮的在學(xué)習(xí),剩下的都在睡覺。
陸橫和蘇綿綿坐在不顯眼的角落,少年單手撐在玻璃上,“刷拉”一下將玻璃上掛著的遮陽窗簾拉了起來。
蘇綿綿伸手,擦了一下臉。果然,她臉上帶淚,哭了。
小姑娘神色迷蒙的抬頭,看向面前的陸橫。
少年的臉尚帶幾絲青澀輪廓,但那副驕傲恣睢的模樣,確實(shí)與那人如出一轍。
“喂,蘇綿綿。”
“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綿綿神色懵懂的歪頭,沒明白陸橫的話。
“你為他哭了?!标憴M伸手,指尖粘上她的淚。
溫溫?zé)釤?,幾乎要燙進(jìn)自己心底。
陸橫張嘴,將那顆眼淚含進(jìn)了嘴里。
咸咸的,澀澀的。
蘇綿綿抿唇,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少年突然俯身,貼著她的臉,鼻尖對鼻尖,語氣深沉道:“不管你以前是誰的,反正你現(xiàn)在只能是老子的?!?/p>
“以后,也只能為老子哭?!?/p>
蘇綿綿盯著面前的陸橫,一雙白嫩小手抱在腹前。
她緊張的顫著眼睫,“陸橫,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少年勾唇一笑,“你以為老子傻嗎?”說到這里,陸橫臉上的笑意猛地褪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張臉都開始扭曲。
“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蘇綿綿垂眸,點(diǎn)頭。
“呵,”陸橫冷笑,“你以后再為他哭,老子就扒開他的墳,把他的骨頭從墳里拖出來油炸?!?/p>
蘇綿綿聽到這話,立刻被嚇得一機(jī)靈。
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陸橫伸手一把掐住她軟綿綿的小臉,用力擰了一把。
“老子覺得很好?!?/p>
陸橫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他抬頭看大巴頂。
眼神深邃而幽暗。
大巴里很靜,少年壓著聲音,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話。
“喂,蘇綿綿,你以前,叫什么?”
雖然如此的不可思議,但陸橫知道,他早已沉淪深陷,只是遲遲不愿承認(rèn)這匪夷所思的事情。
蘇綿綿揉搓著小手,小心翼翼的貼近陸橫,“蘇綿綿?!?/p>
“老子問你以前的名?!?/p>
陸橫不耐煩的動了動身體。
被小姑娘貼著說過話的耳朵微微紅。
他用兇巴巴的態(tài)度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小姑娘繼續(xù)道:“以前也叫蘇綿綿?!?/p>
陸橫皺眉,下意識想起那個周朝的蘇綿綿。
“你怎么死的?”
“吃紅雞蛋噎死的?!?/p>
陸橫:操,果然是傻子會干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