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蘊含著內(nèi)力的命令驚動的侍從連忙應(yīng)聲，飛身尋人。

又有鮮血從程昱嘴邊流出，鳳升鳴心驚肉跳，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他摟進自己懷里，想要抹去他嘴邊的鮮血，但顫抖著手卻不敢碰觸。

“升鳴，臨死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閉嘴！我不想聽?！蓖春匏@般輕易將“死”字說出口，更加痛恨他對自己一點留戀都沒有。幾天來難得在清醒時溫聲對他說話，竟還是有求于他。

“浮云山莊……武林……以后就交給你……莫違父訓(xùn)……好好打理……”程昱不理他的斥責(zé)，仍舊慢慢地說著。

“我說了我不聽，你若是死了，我才不整理你留下來的爛攤子?！?/p>

“陳安以為我是程朔，害死了我，想為我報仇而已，你別殺他……武林大會在即，壞消息不可輕傳，我允許你秘不發(fā)喪，等大會開完后再埋了我，讓我入土為安……”

鳳升鳴吻堵住他染了血的唇瓣，撬開他的齒關(guān)，嘗到里頭極重的血腥味，他只吻了一下，就不敢再深入，不是因為不慣那血腥重味，而是怕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多的血忍著沒嘔出來……

程昱感受到他極重的悲痛，費盡力氣抱住他在他背上撫了撫，察覺到濡濕了臉頰上的一片潤澤，鳳升鳴埋首入他的頸窩，淚水將他衣襟也淌濕了。

“對不起……”程昱忽然道。他突地想起小時候唯一一次調(diào)皮，是和鳳升鳴一起偷偷看風(fēng)花雪月的話本，話本中的書生若為了小姐害相思病害得快要死了，小姐感念他的恩情與癡，終究與他成就連理，共譜鴛鴦，然而他們兩個卻不同。“升鳴，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弟弟，實在無法回應(yīng)你的感情，嘆只嘆天意弄人，若我是個女子，不是程家子孫，我定允你為妻……今生已經(jīng)如此，此后你還是找個好姑娘……若來世我成了個女子，或是普通人家的孩兒，不管上天安排如何，我都與你共結(jié)連理……”

“我不要你給我許諾什么來生，你連今世都不愿意給我，還說什么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