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最在乎的,是孝。程老盟主教他正道,他便恪守,教他要留下后代,必須執(zhí)行,他也恪守。而這武林,正是他父親傳給他的最重要的責(zé)任。程昱并不能算有什么大謀略的人,他不太喜歡改變,某些地方有些迂腐古板。他想當(dāng)斷則斷,不對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優(yōu)柔寡斷,他偏要編一張網(wǎng)起來,讓他逃不了。
而他的迂腐,他的正道,他的猶豫,他的善,都是他的籌碼。
院子里的梨花仍然有一樹,旁邊垂柳飄搖,有慵懶姿態(tài)。不雨花猶落,無風(fēng)絮自飛,這均是注定,就好似程昱注定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懷中還有了他的骨肉……
“二莊主?!币粋€男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半跪下行禮,一身黑衣,連臉也被半遮了,低聲道:“武林大會請?zhí)寻l(fā)出,無始方丈亦已大開山門定下日子空出少林寺做個先行待客之地,許多人已籌備著要上浮云山莊來,若要推遲,只怕……”
鳳升鳴淡淡道:“不需要推遲?!?/p>
這男子跟了鳳升鳴和程昱許多年,對鳳升鳴的心思倒是看得清楚明白,雖然有些疑慮程昱是否真的變成程朔懷了孕,但也并不多問,只道:“可否需要在莊主面前演一場戲?”畢竟鳳升鳴才剛作出了那般姿態(tài)半哄半安撫了程昱。程昱雖然被他哄住了,可是保不齊之后覺得不對勁,再加上發(fā)覺鳳升鳴騙他,肯定又要生氣,說不定一急,直接先把孩子打了。
“不,演戲反而露了馬腳?!兵P升鳴垂眼,道:“等他們上了山,木已成舟,他就算氣,也做不了什么,武林大會結(jié)束,昱弟身孕至少有三個月??v使女子,三個月落胎風(fēng)險也是極大,何況他現(xiàn)在身子不便,不會有大夫敢動他,劉叔絕不可能答應(yīng),他也不敢告訴除劉叔以外的大夫……”
男子道:“是否要派人看著莊主。”
鳳升鳴沉吟一會,道:“不,還不知道他現(xiàn)下武功如何,若是發(fā)現(xiàn)了,多起事端。你先去布置人手,以免奇蘭教余孽偷襲?!?/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