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沒耐心聽他扯:“閉嘴吧你。都分手了你管老娘去哪兒喝酒。別說只是路過順便喝了幾杯,就是特意故意深思熟慮要去的又怎樣?你都要投奔美帝懷抱了你管我們社會主義好姑娘干嘛?輪到你管嗎?你誰呀?”
李嘉玉忙沖方勤擺擺手,眼神示意她別沖動別吵架。
方勤吸了口氣,按捺住脾氣。
熊紹元卻又批評起方勤的態(tài)度?!澳憧偸沁@樣,怎么跟你溝通。聲音大就是有道理嗎?你反省反省,要不是你,李嘉玉怎么會惹上這種麻煩……”
方勤又忍不住了:“我聲音大沒理,你聲音就小嗎?”
李嘉玉嘆氣,真想把她電話搶過來讓兩人都閉嘴。她遇上小牛崽子這事純屬意外巧合,干嘛要讓方勤背鍋。大家為什么不去譴責(zé)小牛崽子它爹?
李嘉玉對方勤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去旁邊另一桌打電話。
方勤跟熊紹元還在吵,李嘉玉坐到了附近一個空桌旁,思索著這事要怎么解決。
總歸還是得她直接聯(lián)絡(luò),看那人究竟想怎樣。李嘉玉一咬牙,從包包里把段偉祺的號碼翻了出來,實在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手機(jī)號,于是她搜了對方微信。
段偉祺的微信名字就叫“段偉祺”,一點沒搞花樣。頭像是匹黑色的駿馬,眼大眸明、頭頸高昂,看上去非常英挺神氣。
李嘉玉看著那馬,“連匹馬都比你帥,你有什么不服氣的?!?/p>
話是這么說,但這回她卻不敢再耍性子了,可讓她拉下臉皮來向個無賴諂媚巴結(jié)道歉,她又做不到。李嘉玉猶豫半晌,決定委婉一點,她把她的微信名字改了,改成“開Polo的盲女”。
然后她向段偉祺發(fā)了好友申請。
申請發(fā)出去,她給段偉祺備注了名字“小牛崽子的爹”。
一家名為“紅色翡翠”的娛樂會所里,段偉祺正斜靠沙發(fā)上與三兩好友喝酒,笑看著一旁友人打斯諾克。友人一球擊歪未進(jìn)洞,大家起哄糗他,讓陪玩球的美女加油,一鼓作氣把他們的賭金都贏走。
不遠(yuǎn)處兩個華服艷妝姑娘淺酌低語,不時看段偉祺這方向兩眼。
卓愷見狀用肩膀撞了撞段偉祺的肩:“哥們,有美女看上你了。”
“這不是常有的事?!倍蝹レ饕荒樌硭鶓?yīng)當(dāng),然后轉(zhuǎn)頭朝那兩個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哪里美,你瞎。”
卓愷不服:“怎么不美,雖然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長發(fā)飄飄的款。”
段偉祺剛想說什么,卻聽得手機(jī)“叮鈴”一聲響。
他的微信有消息進(jìn)來。
段偉祺點開一看,笑了起來。
卓愷探頭過去看他手機(jī),被段偉祺按著腦袋推開。
“誰呀?”卓愷只來得及看到是一個微信好友的申請,頭像是對兔耳朵。
“長發(fā)美女?!倍蝹レ骺粗敲?,開Polo的盲女,他笑出聲?!罢媸前翄砂。髅饕浟藚s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假裝自己沒低頭?!?/p>
真有意思。
卓愷反應(yīng)過來了?!白蛲砟莻€?你說長發(fā)性感、臉蛋漂亮,然后嫌你丑的那個?”
“滾。她沒嫌我丑。”
“四舍五入就是那意思。人家嫌你丑,哈哈哈哈?!弊繍鹦Φ蕉亲油础_@笑話能笑三年。
段偉祺冷冷掃他一眼。
卓愷立馬認(rèn)慫:“不是,我錯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打算怎么教訓(xùn)她?”
“她做了什么我要教訓(xùn)她?”段偉祺涼嗖嗖地反問。
卓愷把“嫌你丑”這句咽回去,問他:“怎么不點接受??欤纯此f什么。”
“急什么,我的微信這么好加的嗎?”
嘖,口是心非,真做作啊。卓愷不屑理他。
一轉(zhuǎn)頭,看到段偉祺的堂姐帶了個年輕帥哥進(jìn)來,卓愷的八卦之魂立即熊熊燃燒。
“阿祺,你姐最近泡小白臉你知道嗎?”
段偉祺漫不經(jīng)心抬頭掃一眼:“她泡小白臉還是小白臉泡她?”
“都一樣吧。”卓愷道:“上個禮拜我看到他倆去酒店,今天竟然又帶著來這里,看來小帥哥很得寵呢。”
段偉祺聞言又抬頭看了看,堂姐段珊珊與那年輕男子在斜對角的卡座里剛落座。段珊珊的手親昵地放在男子的小手臂上,說著什么。男子溫柔笑著,將她的手握住了。兩個人靠得很近,雖沒什么太親熱的舉動,氣氛卻也繾綣。一看便知這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
男子很年輕,看著只二十出頭。長得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確實是英俊帥氣。盡管他的穿著舉止努力往成熟上靠,但臉上仍留著校園青澀感覺,只是這樣的反差,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卻又顯出些出眾不同的單純氣質(zhì)來。
一旁另一個友人藍(lán)耀陽道:“我知道這個男生,學(xué)設(shè)計的。那天我哥的畫展珊姐帶這男生去了,給我們介紹了一下。B大的,今年剛畢業(yè),有自己的工作室。珊姐讓我哥幫忙關(guān)照下。這男生姓蘇,名字我忘了,什么遠(yuǎn)來著。我哥跟他聊了聊,后來跟我提了幾句,還挺欣賞他的,說他有才,拿過挺多獎。”
段偉祺對堂姐老牛吃嫩草的情事沒興趣,物件是什么人他也管不著。他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伸長了腿,在手機(jī)上點了“接受”,將“開Polo的盲女”加了微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