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陪伴
晏琛受不得夸,火熱濕軟的幽穴一絞一縮,絞得陸桓城又飛快硬起,忍不住挺胯往里送。從前歡愛,少年放浪的媚吟里帶一點兒嬌羞,聽得人耳朵瘙癢。如今高潮雖不熱烈,卻別有一番風情,好似淺水里輕撩幾下,漣漪泛開,便激起驚濤駭浪,叫陸桓城喜歡得緊。
他憋了個把月,實在難受,一想到晏琛體質特殊,不會傷著胎兒,體內的欲望更如洪波洶涌,收都收不住。分身埋在甬道里,頂端反復碾磨那片軟肉,手伸到晏琛腹下,一把握住了軟垂的性器。
“阿琛,才剛入夜,再給我一回,嗯?”
陸桓城一邊替他撫弄,一邊求歡。
晏琛體內被磨得快意連連,一張口就是急喘,舒服得話都說不出來,也是意猶未盡,不舍結束??伤惹案叱绷颂嗷?,動情時還好,覺察不到疲累,情潮一退,不適的反應全來了,腰酸腹脹,胎動不安,竟隱隱有了早產的前兆。
他不敢沉溺于顛鸞倒鳳,求饒道:“不能給了……桓城,我肚子好脹,再弄下去會出事的……”
陸桓城一聽說他腹脹,連忙將自己那根東西抽了出來,用雙掌為他揉腹。滾燙而汗?jié)竦氖终聘苍诙瞧ど?,滋味愜意,晏琛閉著眼睛享受,腹內的酸脹感漸漸輕了。然而臀間還被硬物抵著,他知道陸桓城情欲正濃,尚未紓解,便反手探到身后,用修長的十指握住了那硬熱的肉柱,來回套弄,枕畔那人立刻激動了起來。
“阿琛,阿琛……”
陸桓城心頭一暖,擁著晏琛貼緊了下身,不斷喚他的名字,求他快一點。
手里的東西又燙又硬,薄皮與粘膜像裹在一根熱鐵上,指腹所觸,沒有一處是軟的。莖頭抵著濕滑的臀縫蹭弄,耳畔的呼吸漸趨急迫,呻吟低啞。晏琛弄了片刻,手腕都快酸斷了,陸桓城還沒有要射的跡象。
他羞澀地撒了幾句嬌,喚道:“陸哥哥,你快射出來,射在阿琛身上……”
天知道陸桓城最受不住的就是這個,呼吸頓亂,猛地挺腰抱緊了晏琛,陽根捅進穴里,一滴不漏地全射在了里面。
兩人從情欲中緩過神來,已是滿床汗液精水。待休息過一陣,便雙雙熱水沐浴,祛去倦乏,再撤換了床褥,弄得清爽干凈,相擁著躺回床上。
陸桓城咬著晏琛的耳朵傾訴衷腸,他本就是個善說情話的人,新婚之夜更是情不自禁,低沉的嗓音一句句講,甜得晏琛耳根子都紅了,躲進被褥里,臉頰貼著他硬實的胸膛,鼻尖沁出一層細汗,心臟砰砰亂跳。
被褥擋住了外頭的聲音,卻擋不住情話從胸腔傳遞而來,透過肌膚,直抵心臟深處。
晏琛承受不住,紅著臉扯了扯陸桓城的衣領:“別說了,你快別說了……羞不羞?。俊?/p>
“好,不說了?!?/p>
被褥掀開,陸桓城把他整個人都撈了出來,扣住腰身,捧起臉,從輕貼的唇面一點點吻起,濡濕了唇瓣,探入舌尖,兩條舌頭卷在一塊兒,難舍難分地糾纏。
燭火明明滅滅,青紗帳里淺影斑駁。
情話千句,不如一段無言擁吻。
晏琛體乏體虛,倦意深濃,不一會兒便說要休息。陸桓城轉頭吹熄了蠟燭,躺回床上,前后短短幾息功夫,身旁的少年已然擁衾睡去,淺淡而平穩(wěn)地呼吸著。
這一覺該能熟睡至天明,但半夜時分,晏琛無端地醒了一次。
他聽見屋里有輕微的響動,好似碩鼠嚙齒、鉆箱爬柜,空氣中隱約飄來幾縷詭異的花香。他吃力地撐腰坐起來,伸手撩開紗帳去瞧——外頭月影昏暗,漆黑的陰影籠罩了萬物,邪魅藏于夜色之中,什么都看不見。
沒來由的,一股凜冽的寒意竄上脊背。
晏琛感到害怕,頭皮發(fā)麻,心口憋悶得厲害,小臂上眨眼間布滿了雞皮疙瘩。陸桓城在睡夢中抱了個空,摸索著來抓他的手,誰知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立刻就驚醒了,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晏琛揪著褥子,死死盯著黑暗深處,嗓音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屋里……屋里有臟東西。”
陸桓城連忙起身點燃了蠟燭,燭火在絨芯上跳躍,映出屋內諸多擺設。
墻壁雪白,桌椅齊整,窗旁臥榻上擱著一條鮮紅的鴛鴦喜帕,薄褥子半卷半落,連茶壺蓋子的擺放角度都與入睡前并無二致。
晏琛輕喘許久,急促的心跳才緩和下來。
陸桓城問:“阿琛,還害怕么?”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陸桓城便撩開了褥子一角,朝他伸出雙臂,鼓勵道:“來?!?/p>
被褥里溫暖如初,鼻息盡是男人熟悉的味道,浸入肺腑,安撫著悸動的心。陸桓城將他的一雙手捂在胸口,用體溫燙熱了,干燥的唇面隨之印上來,纏綿淺吻,安慰他不要怕。
“有我呢,我在這兒陪你?!?/p>
他說。
晏琛凝望著他,不敢眨一眨眼,喃喃問:“一直陪著么?”
“一直陪著?!标懟赋菗荛_他鬢角的碎發(fā),俯到耳邊,口中熱息暖烘烘地吹進耳朵里,“每一晚都陪著,像這樣抱著你,不松手,不讓你冷?!?/p>
晏琛終于舍得眨眼,瞳仁覆著一層盈盈的淚水,泫然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