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柔柔的姑娘討人喜歡,妖冶中帶著韌勁的又是另一番風味。
曲子接近尾聲,路荀一個抬手衣袖滑落,露出了皓白的手臂,最后一個轉(zhuǎn)身收劍,結(jié)束了這場表演。
眾人還沉浸在驚艷之中,路荀的面紗飄落,給還未緩過神的眾人又一次視覺沖擊。
路荀展顏一笑,明眸皓齒,食指和中指豎起貼在柔軟的唇瓣上,送出一個飛吻。
蘇清珩只覺驚愕,他一直都知道路荀舞劍漂亮,而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路荀的方才的走步中,有好幾個步子是昨日那綠衣姑娘所跳的舞步。
昨日路荀饒有興致的觀舞,他只覺得無聊,但見路荀和裴渝興致頗高,也跟著看了幾眼。
不曾想,路荀只是看了一遍,竟然能將綠衣姑娘的舞步拆開并套用上。
蘇清珩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忽覺鼻子一熱,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下,殷紅色的血跡被擦在了手背上。
中午辛辣的吃多了,好像有點上火了?
蘇清珩有一瞬怔然,抬眸去看身邊的兩位師兄,見他們沒有看見,欲蓋彌彰的將手中的血跡擦掉。還未收回視線,就見身旁的兩位師兄的鼻子也出血了。
蘇清珩:“…”
兩位師兄淡定的將鼻血擦掉,然后——
剛擦干凈,鼻血又流了出來。
蘇清珩:“…”
眾人癡癡地看著路荀,沉寂了好半響的廳堂里,突然爆發(fā)出了熱烈的掌聲。
“美人,美人,能再舞一曲嗎?”
一人出聲后,立刻就有人跟著附和,“再來一曲……”
“美人,可愿賞臉吃個飯?!?/p>
老鴇笑的合不攏嘴,他走上圓臺,對著眾人道:“不好意思,我們聲聲不陪客?!?/p>
“美人名叫聲聲嗎?好名字……”
“聲聲,聲聲,??!真好聽!”
“聲聲,別走啊!”
見老鴇上臺,路荀也打算下場,他只是想露面引起注意,并沒有逗留在這陪客的打算,若那“采花賊”真的只抓長相好看的姑娘,那今晚他故意鬧出這么大的聲勢,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聲聲,在舞一曲嘛,我們可都是特意為你而來?!?/p>
這話得到了在場人的附和,生怕路荀聽不見似的,越喊越大聲。
路荀匆匆上樓,臺下的人立刻要追,被老鴇帶來的打手攔住了去路,在這風月樓鬧事是常有的,老鴇見怪不怪,但這些客人并非來鬧事,所以也只能攔著,不能動手。
老鴇立刻賠笑,“各位不好意外,聲聲今天只跳這一曲,綠兒,添香、嬌嬌,還不快來陪客人玩玩?!?/p>
一眾姑娘從二樓走下,攔住客人,將他們往位置上帶?!盃敚遗隳缓脝??這聲聲一來,您倒看都不看我一眼?!?/p>
眾人見聲聲轉(zhuǎn)身走的決絕,也知道不可能讓人下來,雖覺惋惜,可懷中有嬌軟的美人撒嬌,又有幾個人能坐懷不亂?
路荀一進門,就見裴渝躺在他方才坐著的貴妃椅上,
“聲聲姑娘演出結(jié)束啦?”
“滾。別占我位置……”
“聲聲姑娘好無情,人家可是為你而來?!?/p>
裴渝學著那些客人的話調(diào)侃路荀,但路荀一點也不在意,問起了正事。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裴渝不答,似笑非笑的看著路荀,“你確定那采花賊注意到你,便會來找你?”
路荀搖頭。
“既然不確定,你還做出這么大犧牲?還是說……”裴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調(diào)侃道:“你有這種癖好?”
路荀只回了他一個字。
“滾……”
裴渝繼續(xù)不著邊際,“要是掌門師尊知道了,你在這風月場所賣藝賠笑,他肯定會暴跳如雷?!?/p>
“他哪天心平氣和過?”路荀不在意的說,“還有,我沒收錢不叫賣藝,也沒有賠笑,注意用詞?!?/p>
“是是是,我們聲聲姑娘只是熱愛表演?!?/p>
路荀抬腳踹他。
“快滾……”
“你趕我做什么?”
“你在這,那采花賊還怎么進來?”
“這樣嗎?那好吧……”裴渝忽然不作妖,路荀正覺詫異,就聽他道:“蘇師弟,聽見沒,你師兄讓我們快滾?!?/p>
路荀:“…”
蘇清珩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邊,要進不進,抬起的腳又默默的放下。
“我是說裴渝,和你沒關(guān)系?!?/p>
路荀這么一解釋,裴渝立即就不高興了,“路聲聲,你怎么可以這樣區(qū)別對待?!?/p>
路荀不理他,蘇清珩抬腳走了進來,有幾分擔憂。“師兄,晚上那個采花賊如果真的來了,你一個人可以應(yīng)付嗎?”
“來了正好,抓到人,案子不就破了?”
路荀不甚在意,反而期待采花賊的光臨。
裴渝冷眼看著兩人,輕哼一聲,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有什么好擔心的,你師兄是金丹期,輪不到你一個煉氣期的來擔心。而且我就住在他隔壁,我巴不得那采花賊今晚趕緊來,看我怎么弄死他?!?/p>
蘇清珩不太放心,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
被路荀趕出去前,又聽路荀道。
“晚上,如果沒有我的同意,都不許進來,萬一采花賊被你嚇跑了。”
路荀這么說,蘇清珩更不放心了?!翱墒恰?/p>
“沒有可是……”路荀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姑娘?!?/p>
對上蘇清珩擔憂的眸色,路荀只能改口道:“好吧好吧,如果對付不了采花賊,我就摔茶杯,然后你們再進來。”
好說歹說,終于把蘇清珩給勸走了。
路荀伸了個懶腰,慵懶的窩在了貴妃椅上,繼續(xù)看起了話本。
深夜……
蘇清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生怕自己沒聽見路荀摔茶杯的聲音,一顆心懸著,不上不下。
他就這么干等著,越發(fā)心慌難耐。
但路荀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安安靜靜的。
蘇清珩干脆坐起身,全身心的注意著隔壁路荀的動靜。
然而,一夜過去了,隔壁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裴渝還沉浸在夢中,迷迷糊糊聽見有敲門聲。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踢開。
裴渝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見蘇清珩走了進來,裴渝大怒。
“蘇清珩,你瘋啦!大早上的你不睡覺,踢我的門做什么?”
蘇清珩沒說話,面色陰沉,活像來報血仇的,裴渝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不會是在夢游吧?”
“師兄不見了……”蘇清珩的聲音透著冷意。
“什么?”
裴渝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鞋子都顧不上穿好,朝著路荀的房間奔去,蘇清珩跟在他的身后,一開門,房間空蕩蕩的,唯有貴妃椅旁掉落了一冊話本。
話本是攤開的,裴渝將話本撿起來,眸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了話本上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