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名正言順的周太太,擅長“夫人外交”的柳敏自然也有些特殊的門路,要不是實(shí)在走投無路,她又怎么會拉下臉皮來求周清的上司。
隔著一道還算厚實(shí)的玻璃門,殷褚只能大致看清周家兩姐弟的動作,從表面上來看,青年確實(shí)和他印象中的周清相距甚遠(yuǎn)。
不過周家苛待私生子的事情在圈子里人盡皆知,無意摻和豪門恩怨更無意得罪霍家,殷褚暗暗搖頭,明智地選擇了送客:“抱歉,這個忙我?guī)筒涣??!?/p>
纏著周清的那只厲鬼實(shí)力強(qiáng)大,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有可能被對方反傷,剛剛和小魚有些進(jìn)展,他才舍不得為一單生意去拼命。
明著讓女兒去激怒周清、自己則是瞞著所有人來找殷褚,柳敏費(fèi)心費(fèi)力演這么一出好戲,就是為了讓殷褚對周家多幾分同情,誰成想這人油鹽不進(jìn),她表情一僵,接著又急急地補(bǔ)充:“殷大師,周家一定會給您足夠豐厚的報(bào)酬?!?/p>
“況且這也是在幫周清,霍家那位絕不會因此而遷怒?!?/p>
長袖善舞,柳敏說話做事的確有幾分精明,她知道殷褚在擔(dān)心什么,只要能搬開霍家這座大山,對方就沒道理會和錢過不去。
——拜周梅的隱瞞所賜,柳敏并不知道護(hù)著周清的厲鬼就是霍時遇。
整夜沒有睡好,女人面色不佳,眼里也有幾縷不甚明顯的血絲,見殷褚還是不肯點(diǎn)頭,柳敏作勢便要給對方跪下:“海峰還躺在床上,殷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們周家?!?/p>
“您這是做什么!”
好歹是劇本中根正苗紅的主角攻,殷褚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長輩在自己面前下跪,他眼疾手快地將女人扶起,表情終是有了三分動容。
自持身份,柳敏早就猜到對方會將她攔下,苦肉計(jì)奏效,她暗自得意,只盼著殷褚真有傳言中那般可靠。
“我盡力試試,”略顯煩躁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殷褚明確地把丑話說在前面,“那厲鬼極其難纏,我也不保證最后的結(jié)果會比現(xiàn)在更好?!?/p>
“我明白?!?/p>
拿出早就備好的銀行卡,柳敏擦了擦眼角硬擠出來的淚花:“這是定金,只要海峰能好起來,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我也愿意?!?/p>
常年在外拈花惹草,腎虛體弱的周海峰本就最容易被邪祟所侵,明明都住在周家,他卻成了最先病倒的那個。
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全職太太,柳敏所有的希望和依仗都壓在丈夫身上,周梅的年紀(jì)還小,她必須救下周海峰撐起公司和家。
“那就先這樣,”看都沒看那銀行卡一眼,殷褚頭疼地在腦中思考對策,“您先回去,入夜后我會親自去一趟周家?!?/p>
見好就收,時刻留意著走廊情況的柳敏禮貌告辭,像來時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殷氏。
美滋滋地夾起一塊雞翅,池回習(xí)慣性地接受來自鬼王的投喂,先前被種草莓的怒氣不再,他滿心滿眼都是面前這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惡鬼無需進(jìn)食,霍時遇卻很喜歡陪青年一起吃飯,盛了碗排骨冬瓜湯放在對方手邊,他撐著下巴眨了眨眼:“娘子可真好看。”
“咳!”
差點(diǎn)被嘴里的雞肉嗆到,池回一驚,連忙喝了口湯潤喉壓驚,那湯入口溫?zé)?,半點(diǎn)也沒有燙到青年嬌嫩的舌頭。
這厲鬼絕對是故意的!
早已適應(yīng)對方那專注而又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他淡定地繼續(xù)吃飯,權(quán)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然而那在燈光下微微泛紅的耳垂,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暴露了青年的害羞。
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拒絕再被男人逗弄的青年輕聲開口:“周梅今天來找過我?!?/p>
“她知道你是惡鬼,可能會和別人亂說。”
“看來她受到的教訓(xùn)還不夠?!被燠E陽間上千年,霍時遇還從未把周梅這樣一個小丫頭放在心上,欣喜于青年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剛想再說些什么,就感到身體一陣劇痛。
不能被小新娘看到。
“娘子先吃飯,為夫還有些瑣事要處理一下。”強(qiáng)撐淡定地解釋,霍時遇表現(xiàn)如常地走向二樓,待到自己從青年視野消失的下一秒,他便飛速化霧瞬移到了浴室。
流淌的熱水將濃重的鐵銹味沖散,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身上寸寸開裂的血痕,鬼王的雙眸驀地變作鮮紅的豎瞳。
是誰?
是誰想破壞他和小新娘的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 殷褚:是我。
霍時遇:很好,你完了。
池回:等等,他是主角攻啊啊??!
殷褚也算好心辦壞事吧,他本身不是惡人,主要是誤會太多。
預(yù)告明天圣誕節(jié)會有雙更掉落,一直藏著的伏筆也要揭開啦嘿嘿。
日常比心,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