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被他伺候得習(xí)慣了,倒不似先前那般別扭,開口問道:“我臉還腫嗎?”
“看不大出來了,太醫(yī)給的這藥膏很管用?!蹦绢^道。
楚沉心道確實(shí)管用,反正過了一夜的功夫,感覺臉和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也不知是藥膏管用,還是木頭的按摩手法厲害……
過午之后,楚沉便沐浴更衣,帶著重陽和木頭進(jìn)了宮。
他平日里進(jìn)宮是可以帶近身護(hù)衛(wèi)的,只不過之前礙于木頭的男寵身份,所以進(jìn)宮很少帶木頭。但出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木頭堅(jiān)持要跟著,楚沉便讓他換了一身侍衛(wèi)服,和重陽一起跟著自己。
今日壽宴很是熱鬧,許多王公勛貴都進(jìn)宮來給皇后祝壽。
楚沉照例坐在五皇子旁邊,而他對面席位上坐著的,竟然是楊欽。
“這孫子怎么也來了?”楚沉小聲道。
五皇子聞言一怔,一臉尷尬的道:“六弟身子無礙吧?”
昨日五皇子目睹了楚沉被打的整個過程,求情沒求成,自己還被打了一巴掌。但無論如何,今日見到楚沉,他都不免有些尷尬,看上去十分緊張,面色也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愧疚。
“無礙,多虧了貴妃娘娘手下留情?!背涟胝姘爰俚牡馈?/p>
五皇子垂著腦袋道:“六弟受苦了……”
楚沉:……
貴妃怎么就生了五皇子這么個兒子呢?
“五哥放寬心,我好的很,沒事?!背灵_口道。
昨日他被打的事情,宮里應(yīng)該也傳遍了,但縱觀整個宮宴,除了容妃一臉關(guān)切、五皇子一臉愧疚之外,其他人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而造成這個局面的罪魁禍?zhǔn)?,他的好父皇,全程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沒有。
楚沉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貴妃對他用刑的時候那么有恃無恐。
想來是看透了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不會為楚沉做主!
宮宴開始,各人都朝皇后贈了賀禮,又說了好些吉祥話。
幾杯酒下肚,宮宴的氛圍也活躍了不少。
楚沉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楊欽,心里膈應(yīng)的難受,便一直埋頭吃東西喝酒。但他冷不丁一轉(zhuǎn)頭,卻發(fā)覺身后站著的木頭不知去向,只剩重陽一個人。
“木頭呢?”楚沉小聲問道。
重陽一臉茫然地?fù)u了搖頭,顯然都不知道木頭何時離開的。
在皇宮某處的角樓上,木頭一臉冷意,與太子相對而立。
“依孤看來,今日之事你不該出手。這么多年你忍辱負(fù)重,為的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歸故國嗎?如今眼看你等的日子就要來了,實(shí)在不該節(jié)外生枝?!碧娱_口道。
木頭沉默片刻,開口道:“殿下幫還是不幫?”
“幫?!碧訜o奈道:“孤只是覺得,六弟昨日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今日已然無礙。連他自己都沒想朝誰討回公道,你又何必為他出這個頭?再說了,來日你一走了之,他在京城少不了還得看人臉色活著,你管的了一時,管的了一世嗎?”
“不勞殿下操心?!蹦绢^開口道:“殿下只要安排一隊(duì)巡邏的侍衛(wèi),讓他們在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在合適的地點(diǎn),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太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木頭轉(zhuǎn)身要走,太子突然叫住他道:“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木頭目光一滯,淡淡的道:“與你無關(guān)?!?/p>
“孤只是想提醒你,六弟素來性子恬淡,胸?zé)o大志,他想過的日子一定不是你能給他的?!碧映绢^道:“堯國如今是個什么狀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拉著他裹進(jìn)去,無異于將他置于火坑之中?!?/p>
木頭看向太子,沉聲道:“殿下想說什么?”
“孤想說,你不適合他。”太子道。
“呵?!蹦绢^冷笑一聲,開口道:“不要以為你很了解他,你對他根本就一無所知?!?/p>
總有一天太子會知道,舍棄楚沉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不明智的決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