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這個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楚沉被木頭抱到營帳中的時候,疼得罵罵咧咧,“本王的腿和球根本就差著十萬八千里……啊√郟…
木頭將楚沉放在椅子上,蹲在地上挽起了楚沉的褲管,便見楚沉腳踝上方腫了一塊。木頭伸手在那處按了一下,楚沉疼得頓時冒了一頭冷汗,扶在木頭肩膀的手攥得都有些發(fā)白。
“你輕點……”楚沉這一下疼得眼睛都紅了。
“骨頭沒事,但是估計得養(yǎng)小半個月。”木頭讓人弄了冷毛巾,一邊親手幫楚沉冷敷,一邊開口道:“怪我,沒有照顧好你?!?/p>
楚沉聞言忙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那個姓陸的使壞!”
木頭低著頭,目光中略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愧疚,不過隨即便掩去了。
“殿下,陸小侯爺在外頭候著呢,說是想進來看您。”重陽進來朝楚沉道。
“讓他走,貓哭耗子假慈悲!”楚沉沒好氣的道。
賬外的陸璟將楚沉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實際上就連楚沉先前罵他王八蛋的那句,他也聽到了。陸璟暗道這六殿下的脾性確實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從見楚沉第一面到現(xiàn)在,陸璟一次又一次地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陸小侯爺……”二皇子得知楚沉受傷后,便匆匆趕了過來,見陸璟杵在門口忙打了個招呼,問道:“怎么不進去?”
陸璟苦笑一聲道:“六殿下還生著在下的氣呢,就不進去惹他不痛快了?!?/p>
此時五皇子也匆匆趕了過來,同陸璟打了個招呼之后,與二皇子一前一后進了營帳。
沒一會兒的工夫,大夫也來了,檢查過楚沉的傷后,得出的結(jié)論和木頭一樣。楚沉這傷確實沒有傷到筋骨,但短時間內(nèi)恐怕走路會不大方便,更別說騎馬了。
“都怪二哥大意,早知道該給你備上護腿的東西?!倍首佑行﹥?nèi)疚的道。
“哎呀,明日六弟不能陪著咱們?nèi)ヅ荞R了?!蔽寤首涌粗烈荒樛锵У牡馈?/p>
楚沉的傷處這會兒被木頭冷敷了許久,已經(jīng)不那么痛了,但心里多少還有些不痛快,便開口道:“可惜了,明日跑馬的頭彩,本王是拿不到了。”
“六弟腿都傷了,我也不想去了,不如明日一早陪五弟回城吧?!蔽寤首拥?。
二皇子聞言開口笑道:“六弟被陸小侯爺傷著了,心里定然氣不過,五弟若是有心,明日該替六弟去搶個頭彩才是。”
“二哥說的有道理!”五皇子聞言朝楚沉道:“六弟你放心,明日有我在,定不會讓那姓陸的出了風(fēng)頭?!?/p>
楚沉聞言勉強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二皇子。
二皇子這激將法唬得了五皇子,卻瞞不過楚沉。
只不知明日,二皇子究竟做了什么安排……
當(dāng)夜,楚沉睡得非常不踏實,一直做噩夢,一會兒夢到五皇子被亂箭射死,一會兒夢到渾身是血的五皇子來找他索命……楚沉半夜被嚇醒,一摸身邊是空的,原本與他同塌而眠的木頭不知去向。
楚沉被噩夢擾得睡意全無,起身單腳跳著出了營帳。
營地里點了火把,楚沉立在帳子門口掃了一眼,卻不見木頭的蹤影。楚沉大概是做了噩夢的緣故,略有些心慌,朝巡邏的護衛(wèi)借了一桿長/槍拄著,在營地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想找找木頭。
總不至于大半夜的,還能跑到別人的帳子里私會?
那可真是要把他綠的透透的了……
營地里四處都有火把,楚沉沒走幾步便從火把映出的影子里看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著自己。他拄著長/槍拐到一處營帳之后,趁身后的人跟上來時出/槍猛地一刺,來人早有預(yù)料,抓住楚沉刺過來的長/槍一拉,楚沉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向前跌去。
“殿下何必行如此大禮,在下可受不住?!蹦侨松焓址鲎〕?,一臉笑意。
“是你?”楚沉擰著眉頭,沒好氣的道:“陸小侯爺半夜不睡覺,為何要跟蹤本王?”
陸璟笑著開口道:“此話該我問殿下才是,大半夜的,殿下為何在我的賬外?”
楚沉聞言一愣,嘴硬道:“這營地是二哥的人搭的,本王想去哪兒便去哪兒?!?/p>
“是,殿下說什么都對。”陸璟扶著楚沉的手并未松開,而是將楚沉往身前一拉,湊在楚沉耳邊道:“殿下還在生陸某的氣嗎?”
“放肆!”楚沉伸手想推開陸璟,卻聞陸璟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明日一早你便盡快啟程,后頭的事情不要過問也不要多想,最好裝作一無所知?!?/p>
楚沉聞言一怔,下意識問道:“什么意思?”
“明日之后殿下自然會知道。”陸璟說罷又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不必言謝,就當(dāng)是陸某送給殿下的見面禮吧?!?/p>
陸璟說罷將長/槍遞到楚沉手里,朝楚沉躬了躬身便回了自己的營帳。
楚沉抬頭,這才看到木頭正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自己。
“你去哪兒了?”楚沉朝木頭問道。
木頭幾步上前將他打橫抱起,開口道:“見你一直睡不踏實,去找大夫要了些安神的藥。”
楚沉聞言面色稍緩,開口道:“陸璟跟我說……”
“我都聽到了?!蹦绢^道:“他說的沒錯,殿下確實該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