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珅嘆著氣把手里杯子擱回去了——
“你可真不辜負你老禍害的名號……怎么回回來都跟催命似的,有閻王爺在你后面追?。俊?/p>
“閻王爺?那是什么玩意兒?普通人瞎傳的那一套你也信??再說了,就算有,那也是我追他還差不多,你讓他追我一個試試。”
進來的青年面上笑瞇瞇的,端的是一副無害的模樣,然而從徑直進來、落座、端起新茶一飲而盡——這行云流水似的動作和他的話說,卻一點都不像好相與的模樣。
喬珅也是見怪不怪了。
他只痛心疾首地看著被人牛飲掉的新茶,一臉被切掉了一塊肉似的表情,“……茶葉是用來品、慢慢品才能嘗出味來的啊,你瞧你這敗家的——你知道這么一壺茶能值多少錢嗎??”
“值多少錢也下肚了,而且,都是喝,一小口一小口和一飲而盡有什么區(qū)別?瞧你那吝嗇的奸商模樣?!?/p>
暖茶入腹,宋思年心情大好地仰回到柔軟的沙發(fā)靠背里,愜意地瞇了瞇眼睛,表情懶散得像只被人順了毛的貓。
“貓”瞇著眼睛繼續(xù)哼哼——
“更何況,這茶葉又不是花得我的錢?!?/p>
喬珅氣的翻白眼:“…………”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他才把心里這點火氣壓下去了,繃著老臉面無表情:“說吧,你這老禍害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找我又是為了什么事情?”
開夠了玩笑,聽到這話宋思年睜開眼看向喬珅,“我之前讓你打聽的關(guān)于九百年前附逆之戰(zhàn)的根由——打聽得怎么樣了?”
喬珅聞言再次翻了個白眼。
“上次在鬼館里我就告訴過你了,單是附逆之戰(zhàn)他到底為啥會被打敗我就在鬼館里面翻了一個月,才從一本破舊的古書里找到——再細致點的緣由,你覺得我能這么短時間內(nèi)給你翻出來?”
一邊咕噥著,喬珅一邊轉(zhuǎn)回身。
“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直接去問他。這種事情,誰還能比當事人更清楚?”
“我如果能直接問他,我還用在這兒跟你浪費時間么?”宋思年冷笑了聲,“而且你之前翻一個月古書怎么了?翻了一個月,不還是告訴我了一個錯誤答案?——那會兒你可是說他已經(jīng)掛了,那現(xiàn)在這個他是什么,嗯??”
“……”喬珅,“誰知道你家那位會這么變態(tài)的。一看古書記載,分明就是個必死的局,而且他后面將近一千年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過,我們當然都以為他死了。這也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你信誓旦旦地跟我傳達了錯誤資訊,害我在他面前本色出演了好長時間的小丑——你不理應將功補過嗎?”
喬珅:“……”
喬珅眼神變幻了下,但還是一言不發(fā)。
這不過須臾的變化卻被宋思年看到了眼底,“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喬珅:“……你就非得知道當年的事情?”
宋思年:“當然。你沒看出來我因為太過好奇還不能得知真相,茶不思飯不想地都已經(jīng)清減了好幾斤了嗎?”
喬珅:“完全沒看出來?!?/p>
宋思年:“…………”
兩人對視幾秒之后,最終還是喬珅敗下陣來。他嫌棄地擺了擺手。
“得了,既然你非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可不確定這消息是真是假,你可別以后又跑來找我讓我‘將功補過’??!”
宋思年:“哪兒那么多廢話,快說快說?!?/p>
喬珅:“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當初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被捉鬼世家聯(lián)合起來算計了一把,困進幾家做起的大陣和對方領(lǐng)頭人物宋絕大戰(zhàn)了一場嗎?”
宋思年點頭:“這我知道,除了南家之外全都參與了嘛,宋家主謀,陸家和徐家都是它的幫兇?!?/p>
喬珅嘆氣:“那你就不好奇,以他彼時實力,碾壓幾家猶如碾死幾只螞蟻——到底為何會遭了算計?”
宋思年眼神一緊,“你知道原因?”
喬珅:“嗯。我有幸從捉鬼世家里探得消息,說當年謝忱是被人背叛——至于為何背叛、怎樣背叛,才能使當時近乎于神的他險些身殞——這答案大概就只有謝忱知道了?!?/p>
“……”
宋思年神色變幻了許久未定。
半晌后,他重看向喬珅。
“背叛他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這個人你也認識。”
宋思年:“嗯?”
喬珅:“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宋家第九代家主,宋絕?!?/p>
作者有話要說:宋思年:……呸,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