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震的小弟們呼啦啦沖上來,拉著大哥去醫(yī)務(wù)室止血,剛到門口,一個籃球迎面飛過來,正中錢震腦門子,砸完了他之后還像個炮彈一樣反彈出去好幾米遠,可見力道之大。 “我草尼瑪!誰?誰的球?!”聽著錢震在樓道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全班看顧葉的眼神都變得詭異起來,顧葉,有點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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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xí)后,顧葉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他上鋪原本空著的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站在床下的同學(xué)靦腆的笑了笑,一張娃娃臉,個子不高,一笑更顯小了。
顧葉不知道怎么稱呼對方,淡淡的點了點頭,講真,原主的記憶中,全班同學(xué)長什么樣他都沒記住。
“夏祥,你大學(xué)霸為什么來我們宿舍?”其中一個舍友王凱蹙著眉頭,看新來的眼神有些敵視,還有點忌憚。這個宿舍的學(xué)習(xí)普遍中下游,不過都不是調(diào)皮搗蛋的,能把顧葉放在這個宿舍,也是老師特意安排的。顧葉又看了看另外一個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也是差不多的眼神,這就有點奇怪了,這是底層學(xué)渣對學(xué)霸的敵意?
夏祥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支支吾吾的道:“在原來宿舍住著不太方便,就搬了?!?/p>
這個理由明顯是借口,顧葉也沒心情管這群小孩有什么貓膩,拿了東西去洗漱,這時王凱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等到離開宿舍之后,王凱才說:“你離夏祥遠一點?!?/p>
“為什么?”
顧葉這一問,王凱反而有點意外,以往顧葉會說“嗯”,告訴他什么就是什么,現(xiàn)在竟然會問為什么。再一看顧葉現(xiàn)在的眼神,王凱更驚訝了,顧葉好像哪里不一樣了。男孩子,都大大咧咧的,王凱也沒往心里去,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后,小聲的告訴顧葉:“他的眼睛跟咱們不一樣,他能看見咱們看不見的東西,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蓖鮿P煩躁的嘖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么搬到咱們宿舍了,以后還不得一驚一乍的過日子?”
顧葉一本正經(jīng)的問:“咱們看不到的是鬼嗎?”
“噓!”王凱還挺忌諱,“別提這個字,咱們學(xué)校以前是個亂葬崗,小心說什么來什么?!?/p>
顧葉看他體格挺好,個子挺高,長得也方正,是個壯小伙子,沒想到膽子這么小,“有鬼怕什么,他敢來你就脫了褲子尿他,童子尿辟邪?!?/p>
王凱:“……”
這真的是顧葉嗎?精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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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一個小四合院里,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半舊的道袍,拿著一個符紙,嘴里念念有詞的不停比劃,站在墻根的李勝凱夫婦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緊張的頭上都是汗。得罪了顧德誠,明著干他們胡家連一絲的勝算都沒有,胡鈺打了一手爛牌,現(xiàn)在整個豪門圈子都知道他兩口子作死的得罪了顧家,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在他們這一邊。兩口子沒辦法,只能鋌而走險,讓顧家家破人亡。首先,就是顧德誠!
當寫著顧德誠名字的小人被扔進火盆里的時候,火苗突然濺起來一米多高,扭曲的火焰內(nèi)部隱隱透著藍色的光,怎么看怎么詭異。李勝凱眼底出現(xiàn)幾分喜色,只要顧德誠一死,顧家就要塌掉半邊天。他篤定,顧森和顧林兩個小輩,還斗不過他。至于顧葉和顧陽,這倆廢物自動被他屏蔽。 就在他們以為愿望達成的時候,火苗突然像被什么東西壓住一樣,緩緩的壓了下來,整個火苗的上方直接被壓平了,一米多平方的火苗像個毯子一樣被越壓越低,這個異變一起,李勝凱夫婦心都提了起來。那大師臉色也不好看,繃著臉掐著手指頭語速越來越快,被壓下的火苗不甘的掙扎著,奈何壓下來的東西力道太強,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此時顧家家門口,從石獅子嘴里冒出來一個金光組成的小人,抓住在家門口徘徊的黑影,一只手抓住一邊,兇殘的撕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嘭”的一聲,火盆突然炸裂! “噗!”大師緊跟著吐出一口鮮血,一臉萎靡的倒在地上。
“??!火火火!”李勝凱夫婦被四處飛濺的火花嚇得到處亂躥,也不管大師不大師了,都往門外跑。眨眼間小四合院就燒了起來,那個剛剛吐了血的大師慘白著臉色手腳并用的往外爬,還沒等爬到門口,房梁上一根柱子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他腦袋上,這位有名的大師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大火中,只有那個寫著顧德誠名字的小人,靜靜的躺在地上,周圍就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東西包裹著,竟然完好無損。漸漸的,小人身上的名字消失,小人才跟著化成飛灰。
顧葉察覺到自己留在家里的符咒啟動,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嘴角漸漸勾起來,做他們這一行的,就不能傷天害理,否則必遭天譴。
半夜,所有的學(xué)生都陷入了沉睡,在后操場的假山上,一股強大的怨氣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漆黑的鬼影,鬼影悄無聲息的來到顧葉所在的宿舍外,像壁虎一樣貼在玻璃上。睡前也不知道誰拉的窗簾,沒拉嚴實,就在那還沒有一手指頭寬的窗簾縫隙處,竟然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貪婪的望向顧葉上鋪的夏祥。
顧葉悄然睜開眼睛,往窗戶上看了一眼,怪不得學(xué)校的氣場中隱藏著煞氣和怨氣,原來學(xué)校里藏著這么個大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