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頓一頓，將書隨手放回書架上。

“沒有，只是隨便看看?！?/p>

他的回答很簡潔，沒留下任何深入交談的切口，大概是不想違反公司規(guī)定。

魏梁明白，也不強求，話題便那么掠過去了，他們不再提及PWL，只在無關痛癢的話題上閑聊幾句，5分鐘很快要過去，周澤抬腕看看時間，跟魏梁道別：“我得走了?！?/p>

“等等……班長。”

她很久沒這樣叫過他了，周澤愣一愣，腳步下意識停頓住。

魏梁問道：“你還記得嗎？我們那一屆，每個人的畢業(yè)課題都是一個獨立的AI機器人。臨畢業(yè)前，學校要求收繳作品、禁止外流，你是班長，當時所有機器人都是你負責運送的。那些機器人……后來去哪里了？”

“銷毀了?！敝軡纱鸬?。

魏梁呆怔一晌，似是不死心，又問：“包括芯片？”

“包括芯片?！敝軡纱_定點頭，“我親眼看著那些機器人被運進銷毀艙，第二天銷毀完成后，我還跟廠家核對了原材料的數量。”

魏梁目光淡下去，周澤看看她，問：“怎么了？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又問起這事?！?/p>

“沒什么?！彼p輕道，“就是忽然想起來，好奇而已?！?/p>

周澤快步離開人工智能程序館，經過咖啡角時，看見PWL-000坐在那里。

咖啡角人來人往，PWL-000低著頭讀一本雜志，周澤遠遠注視他的模樣，不知怎么，忽然PWL-000抬起眼，也認出了他。

目光交觸的一瞬，周澤恍惚一下，似乎在他身上看見什么人的影子。

可那感覺太模糊，只是輕飄飄的一縷念頭，他覺得熟悉，卻記不起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