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番外之 懷疑者(A)
曲同秋是個熱心的男人,凡是以前一起擺攤的攤友來找他幫忙,他都一口答應。
落魄的時候,他多少也得到鄰里幫襯。如今自己有能力了,患難時候認識的人,都不容易,能幫則幫。
所以當阿美想要份穩(wěn)定些、不用那么起早貪黑的工作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果斷地讓阿美來自己店里做事。
反正便當?shù)甑墓ぷ?,只要手腳麻利,細心認真,勤快踏實,那就是很能勝任的好員工了
阿美又跟他相熟,脾性什么的他都知根知底,就很放心。
曲同秋對員工都很好,對阿美就尤其好。店里的飯菜有剩下點什么,都會給她打包,讓她帶回去,經(jīng)常還開車順路送她。
阿美有時候會先去學校接女兒,帶到店里,等下班了母女倆再一起回家。 :
她的女兒貝貝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懂事又聽話,奶聲奶氣的,成天背著小書包,還會大方地把僅有的一個橘子掰了分給店里的眾人吃。
跟大家熟了,周末貝貝就時常跟來店里,在角落乖乖坐著一筆一劃學寫字,或者搬個小凳子幫著剝蠶豆。
眾人都很喜歡她,曲同秋作為老板,時間多些,就會逗她玩,抱她到外面給她買糖果吃,還有氣球,畫冊什么的。
阿美為了女兒能有稍微干凈通風些的住處,而決定要搬家,曲同秋就熱心地幫著到處去找房子,開車帶她跑了好多地方。
好不容易有了位置合適,價錢也能接受的房子,房東卻是一次要交足一整年房租。這房子可遇不可求,如果不馬上簽約交錢定下來,估計一轉(zhuǎn)身就沒了。
阿美沒那么多錢,也是曲同秋幫著先墊了一大半。阿美很不好意思,感謝不已,急著要寫欠條蓋指印,曲同秋也不要,只說:“沒事沒事,不擔心你不還的?!?/p>
而后連搬家也是曲同秋在幫忙。一個女人帶一個小孩,有諸多的不便,他作為一名男性,就自發(fā)地有了照顧婦幼的熱心。
這天曲同秋回到家,又是深夜。因為擔心吵到女兒和任寧遠,連燈也沒敢開,躡手躡腳地摸索著,先去了外間的浴室。
盡量把水流調(diào)到不弄出聲音,悉悉索索地把身上的汗和臟都洗干凈了,又刷了牙,確保清爽了,不會再驚動同居人了,才摸回臥室去。
一進屋,卻就聽得任寧遠在黑暗里問道:“回來了?”
“啊,我吵醒你啦?”
“沒有,”對方倒很溫和,“我剛睡下?!?/p>
而后床頭燈體貼地亮了,曲同秋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來打算摸黑進屋,再穿睡衣,于是身上光溜溜的,在任寧遠面前,不由就拿手擋著。
“你洗澡了?”
“是啊。身上太臟了。”
“弄臟了?”
“嗯,幫阿美搬東西呢,爬了好幾趟六樓,身上都是汗。”
任寧遠看著他,“嗯”了一聲。 ;
雖然也許對方對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很熟悉了,但赤身裸體面對他的感覺還是很害羞,一種微妙的心跳加速的感覺。
曲同秋遮遮掩掩地去開了衣柜,拿出睡袍和內(nèi)褲。
“已經(jīng)搬了四五天吧,還沒搬完么?”
“是啊,一開始覺得東西不多,不用叫搬家公司,我開車送兩趟就好了。結(jié)果整理出來,袋子都不夠裝,車里也塞不下。扔了又可惜,就分幾趟一起搬了?!?/p>
“嗯?!?/p>
曲同秋邊穿衣服邊嘮嘮絮絮的:“房東留下的床板是壞的,買新的不劃算,今晚我拆了個舊凳子,拿那板子把它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