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大家都在,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都看開點。”沈?qū)W圻攤手說:“還是說,你們自己都有老婆孩子,就可以不管我死活了???今天三堂會審的架勢,這一棒子下去,真的劈的狠了,我要是抑郁了,或者要是受挫深了,以后都不喜歡女人,是不是打一輩子光棍呀,是不是都你們負(fù)責(zé)???”
四個人聽完他說的,都不說話。
只有木新蘭拍了桌子,怒道:“你這是威脅我啊?我跟你說沈?qū)W圻,你要是真娶她還不如別結(jié)婚,咱家反正孫子都有了!不用你傳宗接代!”木新蘭繼續(xù)噴道:“別拿一輩子光棍來威脅我,要我同意,沒那么容易?!比酉逻@句話,氣鼓鼓的上樓了,留下四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沈?qū)W圻看向沈震興,“爸……”
沈震興拍拍兒子肩膀:“慢慢來?!?/p>
三兄弟在爹娘家吃了一頓飯之后,頭碰頭的去喝酒,真的是很久沒碰到一塊了,兩個哥哥對老媽怒火沖天到?jīng)]啥感覺,看小弟吃癟都覺得異常開心,真是天道輪回。
酒吧包廂里,沈?qū)W圻看了一桌子的酒,罵道:“你們倆要喝死我啊。這么多酒,肚子也撐不下啊。”
沈?qū)W鍇笑罵:“你當(dāng)我們兩個今天為什么都在家?。恳皇抢系形覀兌蓟貋砜纯茨懿荒艽畎咽?,你那點破事才懶得管,還好是我們在,不然你以為老媽的風(fēng)暴只有這么一點?”
沈?qū)W圻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剛才這么熱鬧,于是悻悻的端起瓶子。
沈?qū)W鍇又說:“喝就對了,我們在爸媽面前也沒少幫你說話,這點酒算什么?”
沈?qū)W南:“圻少。”他居然也拿這個花名埋汰他:“陪哥哥們多喝點,萬一以后你的戀愛婚姻公關(guān)上出問題,讓你二嫂那個千萬粉絲的狗仔大V號幫你不停的黑轉(zhuǎn)粉哈?!?/p>
“那真是謝謝你們倆個了!”沈?qū)W圻沒好氣的說,幸災(zāi)樂禍就你們倆最行,一口吹了一瓶。
晚上回家,沈?qū)W圻被灌得腳步不穩(wěn),沈?qū)W南堅持要送他回來,就為看一眼傳說中把小弟迷得七葷八素的女人。他抬頭看看這小區(qū),嘖嘖,放著江邊別墅不住擠這兒,沈?qū)W南不由的對被小弟當(dāng)拐杖拄著的美女升起了十萬分的敬意,心里罵道:媽的,你小子也有今天。
沈?qū)W圻額頭滲出細細的汗,一身酒味,顯然喝了不少,朱墨客氣的向沈?qū)W南道了別,攙著他上樓,拿了他的指紋開門。
先把他扶著去了臥室,脫了外套,沈?qū)W圻睡覺向來喜歡光著膀子,朱墨見他臉紅彤彤的悶熱的很,于是心一橫,抖著手幫他把襯衫褲子都脫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條深藍色的內(nèi)褲,她拿薄被蓋住他,拍了拍他的臉問:“要不要去洗個澡?”
他唔了一聲,終于睜開了眼睛,看見眼前的人,低低叫了聲:“墨墨?!?/p>
朱墨應(yīng)了聲:“誒,是我。你喝醉了,不想洗澡的話就睡吧?!?/p>
他皺著眉頭拉住她的手:“喝多了,有點困?!鳖~頭的頭發(fā)垂落眉角,醉眼迷蒙,斂去平時的冷靜深沉,倒有幾分孩子氣。
他說:“你別走啊。”
“好。”
“晚上在這里陪我。”
“好?!?/p>
沈?qū)W圻滿意的翻了個身,腿壓在被子上:“不要再想走了,不然打斷腿?!?/p>
“呃……”
那天過后,沈?qū)W圻覺得朱墨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了那么點變化,具體是哪里,他也說不上來,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于是沈?qū)W圻選擇靜觀其變。
木新蘭的基本堅持是沒變化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朝他大吼大叫了,采取了一種非暴力抵抗的政策,沈?qū)W圻跟她說什么都能扯到朱墨身上,然后強調(diào),不能娶她,不能娶她,不能娶她,重要的事情說三次。
不過沈?qū)W圻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人,倆人就像在拉鋸戰(zhàn),每次木新蘭說到這個事情,他都選擇沉默,什么話也不接,一句也不搭腔,由著她講,直到被別的話題取代。到了后來,看沈?qū)W圻沒有絲毫妥協(xié)的跡象,木新蘭也覺得無力,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這么堅持做什么?難道是全天下當(dāng)婆婆的通?。?/p>
周六上午,沈?qū)W圻送兩老去機場,兩老要去征服珠峰,沈?qū)W圻叮囑:“爸、媽,萬事小心,登不上去就別逞強,放棄有時候也是英雄?!?/p>
沈震興在心里罵,又是話里有話,當(dāng)老子聽不出來?
木新蘭還是嘴硬,說:“我這人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放棄兩個字?!?/p>
沈?qū)W圻笑笑:“好好好。您最堅持?!?/p>
又轉(zhuǎn)頭對他老爸說:“你們這次怎么去那么久?”
“好幾個國家呢,分段性的環(huán)球旅行,那些人還說要順道去不丹,最后才去征服珠峰,主要在尼泊爾的準(zhǔn)備時間長,反正都退休的人了,時間最多了。”
“回來提前通知我,我來接你們?!?/p>
沈震興說:“好。”
從機場回來,沈?qū)W圻在小區(qū)樓下打電話給朱墨,“下來吧,說了跟彤彤去爬山的?!?/p>
彤彤聽到,在旁邊歡呼一聲,“好,媽媽趕緊走?!?/p>
母女二人匆匆下樓,經(jīng)過樓下書報郵箱的時候,朱墨看見報箱里被塞了一大堆的報紙,打開拿出,順手扔進了沈?qū)W圻的車?yán)铩?/p>
沈?qū)W圻開著車帶著她倆往東山去,彤彤坐在后排,無聊的翻著一堆的報紙,忽然她叫了起來:“媽媽,你看,這是不是爸爸?”
小孩把報紙遞給了朱墨,朱墨轉(zhuǎn)頭接過,一看,社會版有一個地方登了一則新聞:“昨日深夜金色濱海豪宅一女子跳樓自殺未遂,家屬:跳樓者患有抑郁癥。”
里面所有的照片的臉都打了馬賽克,但是朱墨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個在救護車旁邊表情木然的男人,是吳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