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等著吧!”懶得和韓瑞風(fēng)在這種有的沒有的事上多費(fèi)唇舌,轉(zhuǎn)身便大步離開,所以他沒有聽見韓瑞風(fēng)仿佛夢囈的呢喃,沒有看到韓瑞風(fēng)瞬間萎靡悵然的神色。
“自從十歲以后,我韓瑞風(fēng)便不需要朋友,也不會有朋友,有的,只有仇恨,和討回公道的決絕,為父母平凡,是我唯一的支撐……”一抹自嘲,一抹無奈,“可墨棋,卻有朋友,短暫一生中轉(zhuǎn)瞬即逝的友情,一個叫凝軒,一個叫青竹……”
“……可是,韓瑞風(fēng)是我……但墨棋……也是我……”
御書房內(nèi),礙于皇上黑如鍋底的臉色,朝臣們早早就識趣的告退了,唯有豫親王封玄振一人受得了這張臭臉,頂?shù)米∵@低氣壓。
“皇兄,你要放縱忍讓到什么時候?如今當(dāng)著這么多朝臣和使節(jié)面就能做你的主了,背地里不知道還做了些什么!”封玄振披頭就來開口就是質(zhì)問,“他這樣你也不管管?”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合上手上的奏章,手上不停,又還了新的奏章攤開。
要知道曾經(jīng)對封玄奕來說沒有什么比威脅皇位權(quán)威更重要的了,而如今竟有人當(dāng)中可以做他的主了,放到從前早不知會落得個什么下場,竟不料此刻會如此愛理不理。
“皇兄,我知道你寵著他,認(rèn)為你自己虧欠于他想要補(bǔ)償,可是有些話臣弟實(shí)在不得不說,”封玄奕的反應(yīng)讓封玄振心中精靈大作,“即便是真愛,在皇權(quán)上亦是需要有所區(qū)分,切勿驕縱過了頭,或者說他哪里是驕縱,明明就是──”
“老八,”倏地,一直批改奏章的封玄奕打斷了心照不宣的事實(shí),“有些事情不必多說,朕心里有數(shù)。”
“皇兄,請恕臣弟多言,今日就算你不愿聽,臣弟也不得不說,不得不為天下蒼生問皇兄一句,你是要將這江山做兒戲,拱手他人么?!”封玄振紅了眼,撇開私交私情不說,看到從小到大唯一待自己如親兄弟的兄長能得一知心人,封玄振自然會為他高興,可若是這兄長不僅僅是兄長,還擔(dān)負(fù)著天下的擔(dān)子,就不得不頗為沉重了。
“老八,朕說過,朕心里有數(shù)。”停下批示圈點(diǎn)的動作,抬頭,封玄奕已有隱約的不快。
而封玄振這次卻幷不打算退讓,事已至此,不如一吐為快︰“皇兄說你心里有數(shù),那么三日前初回各國使節(jié)那一夜,他深夜私會敵國使節(jié)皇兄知是不知?昨日一早,他擅自前往母后那里密談皇兄又知是不知?更早些的,就不用說了?!?/p>
雖說鳳儀宮和太后殿的宮人各個守口如瓶回答一致的說不知道,可納蘭軒那樣毫無顧忌大搖大擺帶著那樣的陣仗去太后殿怎么可能沒有人知道!若真是不愿為人所知,又何必?cái)[出這許多陣仗足足用了一整副皇后儀仗,數(shù)百人的跟隨聲勢浩蕩的前來。若是可以讓人知道,又何必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讓宮人們都說沒有?
越是如此,便越是有陰謀。這其中昭然若揭的挑釁皇兄又為何視而不見?!
“皇兄若是一味想要彌補(bǔ),那么臣弟只能說大可不必,”好不忌憚更無絲毫退讓的迎視回去,對封玄振來說,從小到大對皇兄還真沒如此“大膽”過,可若錯過了今日的機(jī)會,他怕以后狠不下心說這些,“身在皇位之上,自然有許多無可奈何之處,皇兄的每一個決定在臣弟眼中都是對的,且非常完美,在這么多兄弟中根本無能與你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