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今的納蘭軒來說,當(dāng)親情都變得無法依靠,當(dāng)血親都可以隨性的背叛與被背叛,什么感情,在他的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當(dāng)能牽扯利益時,這樣的感情他求之不得,甚至有足夠的自信和能力“無中生有”,而無關(guān)利益時,在他的眼中,不過是空虛閑暇時對時光的打發(fā),只是可惜的是,他納蘭軒一向很忙,忙著滿足他的欲望,忙著讓那些所有欠過自己的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所以他沒工夫配任何一個人玩這種可有可無的家家酒。
以為何怡蘭也會是這其中之一,想著總有一天需要不得不將這層假面戳破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愛情”竟是如此好用,或許能替自己完成最關(guān)鍵的一步,制勝的一步,這樣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他沒理由拒絕,更沒理由放棄,至于欺騙和利用,至于所謂的良知,那都是與他毫不相關(guān)的字眼,打從出生的瞬間,就根本沒有必要出生在自己視野范圍和認知之中的存在。
沒有絲毫的愧疚,即便臉上依舊殘留著方才因做戲而留下的晶瑩,對納蘭軒來說,卻也只不過無關(guān)喜樂的一個工具,就像你上街看上一個名貴的玉佩,對于窮人來說,那是價值連城終身也難以企及的存在,可若是幾滴眼淚就能瞬能瞬間縮短這個距離,無論是誰都會瞬間水淹龍王廟,所以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在納蘭軒眼中也不過就是狗屁。
入眼所及的一池怒放的血芙蓉異樣刺目,可卻是那人所鐘愛的,曾經(jīng)這屋子不只自己一個,還有一人,會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池邊,對著這一池的血芙蓉發(fā)呆,一看就是一天,以為即便是不說話,那人也會一直陪著自己,卻不料,他們唯一能帶給自己的,只有拋棄……
這世間誰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想要的,只有用自己雙手去爭取,痛恨的,卻可以不用自己的雙手去抹殺,所以納蘭軒渴望權(quán)力,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絕對的權(quán)力,足以任由自己喜惡支配一切的權(quán)力,只可惜生不逢時,以此時此刻的野心,若是生在帝王家,便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下一任霸主,可即便不是,也幷非隨波逐流就此放任,只要掌握了太子,只要掌握了那個未來會登上大位成為一國之君的人,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兩個月后,華朝發(fā)生了一件舉國矚目的事,當(dāng)今圣上華文帝的第五皇子、同時也是皇后的嫡親皇子大婚,且成婚的對象就是那文臣之首的左丞相何良育唯一的寶貝女兒何怡蘭,一朝榮升皇親國戚的何良育雖然也對來往恭賀笑臉迎人,只是卻顯得有些不情不愿。
“送你的,上好花雕,”定北侯府種滿血芙蓉的偏院中,納蘭椹端著一壇子陳年老酒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今天你那‘心上人’成親,好歹也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別說我不近人情?!?/p>
“說來這女人也真是奇怪,前兩天還在這兒要死要活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對你說什么非你不嫁,這不一眨眼,就成了榮王妃了,這身價可是比不了?!奔{蘭椹一副為你不值的語氣,卻十足的做看好戲的模樣。
“是么?!笨杉{蘭軒卻毫不在意,一句話不喜不悲聽不出情緒,仿佛毫不在意,又好似只是故作鎮(zhèn)定。
“不過有件趣事兒我倒是想請教請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納蘭椹興致勃勃的湊上來,一臉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