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軒啞然,明明想要跟他保持距離,卻總是事與愿違,親昵,不竟然,疏遠,也幷非。
那日之后,劉太醫(yī)來替納蘭軒診脈,說是受了些風寒,不打緊,開了幾副藥稍作調理,飲食注意些也就可以了,卻讓封玄奕仿佛如臨大敵一般,這不準碰那不準碰,就差直接拿一根鏈子將人鎖在床上養(yǎng)著才算完。受了風寒,自然無法侍寢,可封玄奕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么和衣而睡,相擁而眠,有好幾次,睡意朦朧之間,納蘭軒都難感覺到大腿上抵著一個炙熱滾燙的東西,傳來陣陣難耐的悸動。
納蘭軒怎會不知這是什么,又怎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自己早已無所謂,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若身為天子的他說想要,難道自己還能反抗的過?
可事實卻是封玄奕一而再再而三的隱忍壓抑,到最后,好幾次包裹在四周的溫熱胸膛突然消失,不久后回來,是冷水未干的冰冷。
納蘭軒不知道封玄奕這又是在玩什么把戲,這樣自我壓抑又是要鬧哪樣。
果然好景不長,時間久了狐貍尾巴自然得露出來,用封玄奕的話將叫做顧念著納蘭軒的身體所以壓抑已久,用納蘭軒的話來說就簡單了,不過就是一副皮囊,你若喜歡,拿去便是。
夜夜歡好日日纏綿,賢皇貴君專寵一事在皇宮中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有可能諫言的兩個人,一個是太后,卻整天避世沈迷于佛法閉不出門;一個是皇后,卻明哲保身不聞不問。一時間各宮后妃即便是眼饞心熱也只能看著,貓起來扎小人,敢怒不敢言罷了。
攬月宮再次回歸于喧鬧吵雜,只是大家的目的心照不宣,無非是借著來看皇貴君的由頭,有機會得見天顏,要是能一舉得召侍寢,那便是瞬間平步青云??僧斶B太醫(yī)都屢屢勸解封玄奕不可過分房事時,封玄奕也只是聽聽,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要陪著納蘭軒,一步也不愿離開攬月宮,聞訊的宮妃們便知道自己連最后的一絲希望也渺茫了。
眾人的心思封玄奕怎么會不知道,忍無可忍之下一道圣旨,一句皇儲為重,皇貴君需靜養(yǎng)的圣旨的確讓攬月宮的門檻終于幸免于難。
來往眾人無數(shù),有三個人讓納蘭軒記憶深刻。
一是她皇后。慣了冷言冷語與瞬間熟稔的變化,卻從未有一人一來就是半天,什么話都不說,就一盞茶,靜靜的坐著,彼此間除了起初的寒暄,連正眼都沒有交匯過,等時將晌午,便一如來時,不發(fā)一言的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
一是他柳貴侍。不同于在情勢一邊倒的情況下趨炎附勢,反倒是時不時的冷言冷語幾句,不痛不癢卻讓你渾身不自在的刺上幾句,其本人卻樂此不疲,仿佛毫不懼怕會因此熱鬧如今炙手可熱的皇貴君而災禍加身一般。
而最后一人,便是納蘭軒恍若隔世的只有,韓瑞風韓侍。一人得道鶏犬升天,就憑著韓瑞風素來與納蘭軒親近這一條,納蘭軒如今地位不凡,韓瑞風自當今非昔比。韓瑞風算是眾人中來的最勤快的一人,最為摯友,這無可厚非,只是卻好似有意回避一般,封玄奕前腳離開,韓瑞風后腳就跟進來陪納蘭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再好似算準了時間般,趕在封玄奕下朝回宮之前離開,沒有絲毫越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