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華文帝親自下旨賜宅封地的凝軒已經(jīng)算是自立門戶,至少沒有必須回儀親王府的理由了。
凱旋而歸卻也是風(fēng)塵仆仆,不愿在打擾凝軒休息的封玄柘想要早早的道別,只是臨走前不忘好好要了份補償,以解自己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凝軒也沒有再抗拒,亦沒有繼續(xù)他那無聲的抵抗──裝尸體。仿佛干柴烈火般一觸即燃,蜻蜓點水的相似之吻染上了欲望的顏色,淺輒止的廝磨變得愈發(fā)瘋狂,灼熱沉重的氣息拍打著彼此的面頰,交纏的靈蛇瘋狂的追逐輾轉(zhuǎn),需索著彼此的氣息,劃過貝齒,品過上顎,四唇膠合噬咬,仿佛皆急不可耐的要將彼此拆吃入腹,來不及吞咽的銀絲順著貼合的毫無縫隙的唇角留下,水漬晶亮,蜿蜒而下,匯聚在那精致白晰猶如小碗一般倒扣在肩頸上的鎖骨處。
扯斷了腰帶揉亂了衣襟,即便溫暖的地龍烘的屋子溫暖如春,也無法抑制裸露的肌膚在接觸空氣的那一瞬的顫抖和顫栗,仿佛膜拜,仿佛愛憐,竭力遏制著是失控和粗暴,輕柔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下,留下一個個淡紅的印記。
鳳眸迷離,水汽氤氳,而凝軒卻清楚的直到此刻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后果是什么,將來會面對些什么,一如他清楚的知道此刻親吻著他的是封玄柘而不是封玄奕一樣。
沒有和封玄奕在一起時的那樣悸動,那樣瘋狂,那樣依戀和執(zhí)著,但至少不反感,不排斥,不討厭,人總會成長,總需要在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學(xué)會妥協(xié)和讓步,世上從沒有兩全,更不肯能兩全,或許此刻看來是如此的自私,但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在愛與被愛間,當(dāng)那個被愛的一個自然是要幸福的多,平靜的多,傷心的少……
他愛過,所以知道想要繼續(xù)愛需要邁出怎樣一步的距離,他也被愛著,同樣知道留住這被愛的情人何等的輕而易舉,人是感性的,更是理性的,既然知道那是無法企及的彼岸,既然知道自己所要的他一定無法給予,為何還苦苦癡纏,為何還緊握不放,即便此刻心中的那個最愛不是這個人,但至少他愿意去愛,試圖去愛……
眼角氤氳的水汽不知是因為身體的顫栗,還是因為到了不得不告別的時候,緊咬著唇瓣,不知為何執(zhí)著這不愿發(fā)出一絲呻吟。
手指鉆入敞開的褻衣下擺,順著緊實柔韌的腰線一路向上,看著自己略微深色的手指在大敞的衣襟間若隱若現(xiàn),摩砂揉捏著嫩紅的茱萸,封玄柘的眼眸瞬間深邃,連鼻息都跟著沉重了許多。
“唔!”雙眼猛地一睜,胸前的敏感被他人肆意在手中揉捏而產(chǎn)生的陣陣酥麻顫栗讓凝軒情難自禁的呻吟出聲,剪影重合,目光朦朧間有那么一瞬竟讓他無意為此刻在自己身上的是他……
心口一痛,本能的掙扎和推拒讓被欲望的灼熱空氣驟降。
剛想要落下一吻的封玄柘動作猛的一僵,所有的動作仿佛瞬間凝滯,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逝的波瀾仿佛極力壓制著什么,努力的深呼吸平復(fù)著翻騰的欲望,將敞開的衣襟合上,俯身,輕柔的一個擁抱︰“是我太著急了?!?/p>
在鬢邊落下一個吻,起身,袖口卻被凝軒拉住,無聲的凝視,兩人皆是無言。
溫和的一笑,如春風(fēng)拂面,而凝軒卻能清楚的看到封玄柘眼底翻騰的欲望,伸手安撫的揉了揉凝軒的長發(fā)︰“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早些睡吧,今天的帳我可是記下了,記得還我?!?/p>
玩味的一句話讓兩人僵持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看著封玄柘一整衣襟后離開的背影,一絲苦澀呈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