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冷么?”十指相扣的雙手將納蘭軒的顫抖和不安傳遞給了封玄奕,緊了緊雙手,想要將自己的溫度從掌心傳遞給對方,伸手將納蘭軒一把擁進懷里。
搖了搖頭,本能的不想和他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至少此刻,納蘭軒一點兒都不想。
“那這些宮人……”皇后欲言又止。
“全憑皇后處理吧,只一點,絕不縱容姑息留下禍根?!狈庑日f的淡然,看似網(wǎng)開一面事不關(guān)己,可其中的格殺令世人皆知。
可任憑一屋子伺候過孟值吶才婢女哭喊,也喚不回封玄奕攬過納蘭軒離去的背影。
回到攬月宮,不待封玄奕進殿,納蘭軒就在殿門前恭敬一揖︰“恭送皇上。”
納蘭軒不知道此刻還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人,如此冷漠,如此殘酷,是不是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落得想孟姝妃那樣的下場,亦或者還不如她,伴君如伴虎,若說之前是心里明白,那么此刻卻是真切的近距離看到,不似想像中的平靜,那是一種殺一儆百的震懾,雖然不知自己是不是在這“百”之中,可是納蘭軒是真的怕了,從為覺得眼前之人如此的可怕,從未對他心生如此的畏懼,仿佛靠近一步都會變得窒息,可卻無能為力寸步難逃。
一閃而過的動作僵硬只是剎那,沒有斥責(zé)沒有回應(yīng),封玄奕已經(jīng)將視而不見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徑自上前繞過納蘭軒走進殿內(nèi),一眾欲魚貫而入的奴才們被莫言擋在了屋外,只有納蘭軒貼身伺候的小德子、封玄奕近身伺候的莫言,以及太醫(yī)得以進入。
不待納蘭軒開口,封玄奕那邊先發(fā)了話︰“借此機會好好把把脈,把身子調(diào)理調(diào)理,朕看你最近氣色一直不好,整個人好像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臉色也蒼白的很。”
愣?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堪稱溫情關(guān)懷讓人受寵若驚的噓寒問暖對于納蘭軒來說,寵是沒覺得,驚倒是不少,只是這驚是驚嚇的驚。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即便不同醫(yī)理也多多少少明白幾分,至于為什么沒有精神和氣色不佳,更是心照不宣天知地知,就連耶律溱一搭脈都能查出個一二來,納蘭軒不敢想像若是讓劉太醫(yī)搭上自己的脈又會鬧出什么風(fēng)波來,今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哭喊還言猶在耳。
劉太醫(yī)不明其理,奉旨上前問脈,卻只見賢君一臉驚慌視自己為洪水猛獸一般連連退卻閃躲,老太醫(yī)尷尬的拈了拈山羊胡︰“請恕微臣冒犯。”
言畢便意欲再次上前,而這次納蘭軒明確的給出了回答︰“不要!”
脫口而出的拒絕,先于理智的本能,抗拒著一切有可能危及腹中性命的存在,或許是母性本能,對于危險和有可能構(gòu)成危險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