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凝軒將信將疑,不就在自家的后院里說點(diǎn)兒話,能有什么說不得,要是連在自家說話都得遮遮掩掩的,這還有地方能說話么。當(dāng)然,凝軒是這么想的,過于異想天開,雖說在詩書上看慣了歷史的變遷朝代的更替,也知道帝王家中的安濤洶涌,可知道是知道,事實(shí)是事實(shí),想像總是比事實(shí)要溫和了太多,“咱們王爺也是親王,也是皇后的嫡出子嗣,憑什么這么懼怕他?他們可是親兄弟。”
依璇知道跟他說什么都是白說,也懶得跟他說著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亦或者說連自己都只不過是掂量著、摸著石頭過河,風(fēng)向倒沒倒對連自己都不知道,何必給人亂出主意呢︰“總是這種話你千萬別再說了,即便是咱們府里也不行,王爺那邊,哎,隨你吧,不過你要是不想給王爺惹麻煩,那你就少說話多做事,這總不會再出錯了?!?/p>
凝軒哼哼了兩聲,算做答應(yīng)了,可心里還是別扭的不行,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就是看不慣那個什么儀親王當(dāng)著自己的面讓封玄奕這么下不來臺還得陪著笑臉,他以為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不就是個富二代加高富帥么,我就是不愿搭理你了怎么著!
書房里不需要伺候,不代表府里就沒有需要忙活的事兒了,大家各司其職倒給凝軒這么涼在院子里了,實(shí)在是凝軒此刻的身份尷尬,說是主子吧,他沒有位分,奴才們見了他不需要行大禮作揖,可若說他是奴才吧,大家心照不宣的又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能讓主子寵到這個份兒上,還這么久,這王府里他凝軒還是頭一份兒的,所以此刻即便依舊掛著個小廝的頭餃,誰知道會不會哪天搖身一變變成了個正經(jīng)主子,那時候巴結(jié)還來不及,這時候哪里敢得罪,所以即便自己忙的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也哪里敢勞煩他凝軒大駕摻和一指頭?平日里除了王爺能使喚他,還有誰敢對他指手畫腳?
所以一時間身邊沒了人,凝軒無聊的緊,平時這個時候自己都是和封玄奕膩在一起,雖然也幷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是一個處理政事,一個在旁邊站著,晃晃胳膊晃晃腿,百無聊賴的打個哈欠,實(shí)在不行就吃吃糕點(diǎn)零食什么的,一天也就打發(fā)了,雖說這日子過的挺無聊,亦或者說像是養(yǎng)豬,可凝軒還是很自得其樂的,誰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挑三揀四嫌?xùn)|嫌西的?
可如今突然來這么一招給自己空了下來,凝軒才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的世界中仿佛便只剩下封玄奕,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撬?,他的一言一行影響這自己的每天,此刻向來才不禁后怕,若是有一天真的失去了,不知道自己會成什么樣。
煩躁的一腳踹飛一顆石子兒,張望了一下,這平時點(diǎn)著蚊香驅(qū)都驅(qū)不散的青竹和墨棋怎么此刻一溜煙兒的硬是不見人影?!
別扭的移著步子挪回自己剛調(diào)到封玄奕身邊伺候時的小廝屋里,找著一個凳子坐下,雖然長久沒有住人,卻應(yīng)該是有經(jīng)常被人打掃過,纖塵不染的別說蜘蛛網(wǎng)了,連一?;覊m都沒有,凝軒不得不又暗自佩服一下這古代奴才們溜須拍馬的功力了,簡直是無微不至見縫插針,即便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看到,什么時候能感嘆一句,都這么樂此不疲的收拾著,實(shí)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