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驚變 下
是不是昨日、前日以及自己過去的百日里都是這樣,自己被他擁在懷里依舊這就是一切,而院內(nèi)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眾人守著,像是聽猴戲一樣聽著里面兩人不知天地為何物,自己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恬不知恥的放蕩,享受著一刻都不曾真正屬于自己的一切,為這鏡中花水中月卻甘心沈淪、孤注一擲、傾盡所有!
從前自己是那個里面的,放浪形骸給他人取樂,讓這一屋子的奴才干過癮,而此刻自己竟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加入了這個干過癮的隊伍,聽著自己的愛人和別人恩愛繾綣!
他凝軒只想問問他到底把自己當做什么??!
這就是那些躲在角落里根本不畏懼自己甚至故意要講給自己聽的婢女小廝們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原因,這就是為什么自打自己走進這院子便有無數(sh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嘲笑、或不屑、或鄙夷、或可憐的原因。樹倒眾人推,更何況自己哪里算得上樹,頂多就一得意忘形的野草!以為身邊沒有比自己挺拔的草,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身處荒漠草木不生的環(huán)境,就以為自己是棵巍峨不倒的大樹,何其可笑!
靜立在寒風中,連跟著眾人瑟瑟發(fā)抖都覺得浪費精力,不知道屋里是什么時候云雨停歇的,只是覺得從未發(fā)現(xiàn)一夜竟是如此漫長,足以讓骨頭都僵硬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只是聽依璇說上夜了,不用這么多人守著便跟著眾人渾渾噩噩的回來。封玄奕的臥房凝軒自然是不能再住,雖然自己一住就是三月,衣食起居都在里面,活脫脫像是這主院的半個主子,雖然封玄奕幷沒有明確的下令,在主院伺候的婢女小廝們更是不敢多嘴,可凝軒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難道真的要不要臉的等著他來趕么!
一別三月的小屋再次住進來,沒有什么不妥,或者該說這才合乎禮數(shù),可合乎禮數(shù)卻不合乎心境。
躺在木板榻上,第一次冬夜是這么的冷,這床榻是這么的硬,冰冷的咯人,凝軒苦笑,明明是皮糙肉厚的奴才命,卻非得習慣了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貴命,明明起初還挺抗拒,明明自己很鄙視不屑這樣的人,可如今自己竟也沈淪其中,何其可笑!
古代的帝王,能有幾個是專情深情的?情愛和名利,有什么可比性么!即便此刻只是個看似尋常的皇子,可身在皇家,如此熏陶和教育,能有幾個是不同的?!明明再清楚不過了,歷史上更是那么多的教訓和記載,都不用付出什么血淚史就有前人的鮮血鋪路,為什么還這么巴巴的貼上去,蒙蔽了心智的相信,毫無保留的!可是他不甘啊,他怎么能甘心,楞是誰都無法接受上一刻還在你耳邊甜言蜜語的情人瞬間翻臉不認人的將另一個人擁在懷里親親我我,甚至毫不顧慮自己的感受!
他真的不甘心……
繃了一晚上的淚水終究還是決堤,三個月,不長不短的日子,難道都是假的么!明明那么真實,言猶在耳,嬉笑怒罵,若是不愛,若是假意,怎么可能受得了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人時時刻刻粘在自己身邊,怎么可能為他費盡心思噓寒問暖,甚至連沒一頓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有什么忌口都一清二楚?!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