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榮親王?!”不過低聲的呢喃,卻顫抖的不像樣。
封玄奕不置可否的把玩著手里的茶盞,好似對凝軒的話完全置若罔聞一般,只是不時的啜上兩口茶。當再次抬眸對上凝軒難以置信的墨眸時,收斂了平日輕佻的玩世不恭,雖然唇角依舊含笑,更是凝軒這幾日來最熟悉、也是最讓他討厭的笑意,卻在此刻讓人覺得如此陌生高貴,高不可攀的深沈冷凝,讓人猜不透看不明,只能提心吊膽的聽候發(fā)落。
“雖然我也想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發(fā)生,可你的話實在是讓我產(chǎn)生了興趣,不禁想要問問為什么,更想聽聽你的見解,”三兩句間便改了自稱,其中不容違逆的命令不言而喻,“不知本王有沒有這個耳福了?!?/p>
凝軒低著頭大叫不好,要是在這懾人目光的注視下依舊能行動自如,他定毫不猶豫的賞自己一記耳光子再讓自己弄不清狀況的多嘴。這么多日忍氣吞聲低調做人低調做事,與人交往時都能不開口盡量不開口,甚至不惜被人冠上了孤僻、難相處的名號,可卻不料千防萬防小心翼翼的卻偏偏在這最不該的人面前一下說了這么多,還口無遮攔滔滔不絕!!
凝軒哭喪著張臉,直想挖個坑兒給自己埋了,可想像眼下的情況,或許不需要自己費力去挖坑兒,自會有人備好了坑兒等著來埋自己……
“我──”凝軒憋了半天卻只能坑坑巴巴的擠出這么一個字來。
頭上傳來瓷器輕碰的聲音,隨即是一聲不置可否的輕笑︰“怎么,剛才還講的這么滔滔不絕思如泉涌似的,現(xiàn)在變啞巴了?”
想到之前種種,想到方才自己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笑話他變啞巴,不過片刻就風水輪流轉,更要命的是竟然還在自家主子頭上想都不想的就是一個毛栗子,凝軒瞬間覺得天都塌了,現(xiàn)在就算是有張能給死人說話活人說死的好嘴、巧嘴,恐怕也救不了自己了,心里暗罵自己不長眼,這么個大人物在身邊進進出出這么長時間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還呼來喝去的甩臉子、給眼色,現(xiàn)在終于是明白為什么墨棋有事兒沒事兒的直說自己缺心眼兒,連一直以為神經(jīng)大條做事不經(jīng)過大腦的青竹都對自己同情萬分,以前一直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不是自己缺心眼又是什么?
暗自努力回想這兩人之間的種種,想要估摸著自己還有幾分生路可尋,可越想越糟,眼一閉牙一咬,既然里外都得不到好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再次抬眸,對上封玄奕的眸子中不再懼怕,反倒是下定決心的毅然決然,不禁讓封玄奕眸子一斂,激蕩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來。
“現(xiàn)在大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明爭暗斗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事兒了,若是此刻又有一人或幾人出來想要一起攙和一決雌雄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會讓局勢更亂些,結果更難以預測些,但無論誰在此刻出來都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兩虎相斗必有一傷,便是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才是上策,”凝軒認命,干脆一次性說個痛快,倒個徹底。
“況且王爺還是大皇子殿下的胞弟,若是此刻站出來,反對太子是自然,但同時也是與大皇子殿下挑明了對立,如此同胞親生手足相殘,會讓很多可能傾向王爺還有搖擺不定還在觀望的朝中勢力寒心,這無異于消弱了自己的力量倒為別人做了嫁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