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自己在里面,親眼看著林遷西做完整個手術,但要等到他能主刀,至少也還要好幾年。
那種感覺微妙,復雜,已經沒必要多說。他按著林遷西的腿,小心托住他半邊身體,反正現(xiàn)在沒事兒就好了。
當天晚上,回到那間單人宿舍里,宗城進了廚房,悄悄給楊銳打電話。
“楊老板,湯怎么煮?”
廚房特別小,簡直就跟個格子間似的,平常林遷西練球,來不及做飯,幾乎不用,現(xiàn)在灶臺上擺著他剛買回來的新鮮肉骨頭,湯姆已經在門口徘徊好久了。
“你問什么?”楊銳在電話里說:“現(xiàn)在北京學醫(yī)還要學煮湯的?”
宗城說:“你教我一下就行了,就你以前燉給林遷西養(yǎng)腳喝的湯。 ”
“哦……”楊銳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氣:“那我就這么說你能煮出來嗎?”
“能?!?/p>
楊銳笑了:“腦子聰明就是好使,那我說了啊。”
“嗯?!?/p>
林遷西百無聊賴地躺床上,供著自己的腳,下面墊著個枕頭,不能亂動,只能刷手機,或者看書,仿佛回到了高中備考的時候。
宗城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快把一本英語資料翻掉一小半兒了。
“起來?!弊诔亲叩酱策?,俯身,伸手給他:“架著我?!?/p>
林遷西搭著他肩,剛想拿左腳去踩地,忽然宗城手在他膝彎底下一伸,直接攔腰把他抱了起來,他一把勾住他脖子,驚訝問:“去哪兒啊?”
“給你洗澡?!?/p>
“……”
林遷西被抱去洗手間,放在一張塑料凳子上,感覺自己像個幼兒園小朋友,可能還更小,路都不會走的那種。
宗城蹲下來,拿塑料膜包住了他右腳,連紗布一起裹得嚴嚴實實,忽然抬頭:“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林遷西指指自己鼻子:“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你別這么撩老子吧,萬一把持不住,你……”
“那你自己脫?!弊诔切σ幌?,打斷了他。
“……”林遷西動手脫了上面的短袖,隨手一扔,扯扯褲腰:“這不還得你來?!?/p>
宗城伸手去解他褲腰,一邊摟住他腰往上抱:“麻煩這位乖仔高抬貴臀?!?/p>
“唉,行吧,我麻煩一下?!绷诌w西架著他肩小心站了一下,趁著重量都在他身上,忽然歪頭就在他耳垂上含了一口。
宗城剛拽下他褲子,轉頭看他。
林遷西指指自己腳,痞笑:“需要靜養(yǎng),冷靜。”
宗城站起來,伸手拿了噴頭,開始調水:“沒事兒,這段時間我都讓著你,等你養(yǎng)好了再說?!?/p>
林遷西剛想說話,猛地被當頭淋了一頭的熱水,“噗”一口吐出來,抹把臉:“記仇?!?/p>
宗城剛又蹲下,看他一眼,手在他大腿根一抓,水又噴他一身:“以身相許?賣身還債?父債子償?”
“我操!行了行了,洗澡洗澡!”林遷西怕再弄下去吃虧的是自己,趕緊打住。
好不容易洗完這個澡,林遷西又做一回不會走路的小朋友,被宗城抱回床上。
宗城自己衣服都濕了,拿塊浴巾搭在自己身上,才沒把他剛換過的衣服弄濕,轉頭出去,很快端了只碗過來。
林遷西都給一把澡給弄得筋疲力盡了,靠在床頭,聞到一股骨頭湯的香味,問:“你做的???”
宗城遞給他:“嗯,喝了?!?/p>
林遷西端了,又看看他:“真是你做的?”
宗城點頭,忽然斷眉一動:“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對你的廚藝還停留在和顧陽一起的涮鍋啊,”林遷西很真誠地捧著碗問:“你確定能喝嗎?”
“我燉了三個小時,”宗城伸手:“不喝給我吧?!?/p>
林遷西往旁邊讓一下,送到嘴邊就喝了一大口,緊跟著碗在旁邊柜子上一放,一把摀住嘴,低下頭:“嗯嗯!”
光這個兩個字的音節(jié)都能聽出是在口吐芬芳。
宗城坐到床上,拉他,已經皺眉了:“有這么難喝?”
林遷西忽然抬頭,一只手勾住他后頸,用力往跟前一拉,臉送上去,嘴一下貼他嘴上。
宗城感覺嘴唇上有他舌尖就張了嘴,頓時湯的滋味進來了,混著他的舌,一股又咸又鮮的味道。
林遷西的舌往里推,舔他的牙關,含他的舌尖,到后來兩只手都抱住他脖子,側著身,一下一下揉他的嘴唇,直到兩張嘴分開,彼此都喘著氣。
“怎么樣,好喝嗎?”林遷西問。
宗城抿一下唇:“還不錯吧?!?/p>
林遷西笑,說實話是還不錯,也是牛,第一回煮湯都沒翻車,轉頭端了碗,一口氣全喝完了,回過頭來,手臂又勾到了他脖子:“來,城爺?!?/p>
宗城對著他臉:“誰說要靜養(yǎng)?”
“對,所以別動腳。”林遷西貼近,勾著嘴角:“光動嘴還不行……”
“嗎”還沒出口,就被吞了,宗城的嘴已經堵住了他,一只手抓著他腿好好扶著,壓著他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含糊不清的,響起林遷西的話:“其實我也不要求男朋友能送湯。”
“那你要求什么?”宗城配合地順著他話問。
“能打,夠酷,還要學習好的……”
外面有點兒喧囂,夜晚的北京依然車水馬龍不歇,把這私密的一角都遮掩了。
一天又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