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得有蛋糕啊，我怕來不及，去店里直接買了個(gè)就走了?！蓖跣ば呛堑卣f。

宗城看到那只蛋糕，總算沒說什么，他還真沒準(zhǔn)備這個(gè)，轉(zhuǎn)頭把車窗升了上去：“走吧?！?/p>

“就這么走了？你會(huì)開車不給我減點(diǎn)兒負(fù)擔(dān)嗎？”王肖喊，想把后面?zhèn)z人塞上車來著。

但是宗城已經(jīng)直接把車開出去了。

“擦，城爺怎么只帶西哥??？”孫凱說。

王肖沒法，踩響車，急急忙忙跟上去。

林遷西看看后面突突跟著的摩托，故意問：“你開這么快干嘛？”

“我還可以開更快?！弊诔钦f：“帶你感受一下?！?/p>

“？”林遷西還沒說話，他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小皮卡轟的一聲，直接竄了出去，在馬路上一陣飛揚(yáng)的塵煙，已經(jīng)上了山路。

林遷西一把抓住拉環(huán)，看著兩邊飛速倒退的樹影，腎上腺素都開始飆升，情不自禁笑出聲來：“操，爽！”看一眼旁邊，宗城的嘴邊噙著一抹很輕很淡的笑，看起來特別的意氣風(fēng)發(fā)，是他從沒見過的模樣。

他又笑了聲，沒來由地想，他以前什么都有的時(shí)候，可能就是這樣的。

一直到山腰的平地，宗城踩了剎車，一打方向盤，停住了，眼睛看過來：“爽嗎？”

“爽翻了！”林遷西笑。

“換個(gè)車更爽，以后再帶你坐。”宗城解了安全帶，開車門下去。

林遷西也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下去，心想還有下回，他等著。

山腰這兒地平，還覆蓋了一層軟軟的枯草，也背風(fēng)，特別適合待人，從這兒站著，就能看到遠(yuǎn)處整個(gè)小城的全貌。

宗城從后座拎出那袋吃的，順手從后面拽了塊布出來，隨手往地上一鋪：“我搜了一下，就這兒還行，這個(gè)高度，晚上應(yīng)該可以看見星星。”

林遷西插著兩只手在口袋里看他低頭在那兒，一頭利落的短發(fā)：“城爺可真他媽浪漫?！?/p>

宗城放下東西，抬頭看他，眼里沉著微微的兩點(diǎn)光：“喜歡嗎？”

林遷西胸口猛地一撞，舌尖抵住牙齒，咧著嘴角，迎著他視線，腳尖懶洋洋地踢了兩下地：“等我高興了再告訴你?！?/p>

宗城眉峰往上揚(yáng)了一下。

王肖終于騎著他那輛小破車到達(dá)的時(shí)候，就看見平地上鋪著塊車上的布，布上放著袋吃的，宗城和林遷西一左一右地坐在邊上，一個(gè)穿著黑色皮衣，一個(gè)穿著黑色羽絨服，都是短款的，倆帥逼挨著坐，都扎眼。

“哇操，是什么讓這小破山有了光芒啊，一定是城爺和西哥吧?！蓖跣ね＼嚨臅r(shí)候先狗腿一波。

林遷西坐那兒拆一袋小魚干兒：“你們來太晚了，我們把周圍都逛了，你們要逛自己去啊。”

王肖接了孫凱手里的蛋糕送過來：“不逛了，這小破山有什么好逛的，我們主要就是來給你過生日的。大冬天的逛山，這應(yīng)該是西哥你過的最素的一個(gè)生日了吧？”

林遷西朝他丟根小魚干兒：“說什么呢，我八中乖仔的生日就該這么有格調(diào)。”

王肖在衣服上撈到塞嘴里，看看他，又看看宗城：“你倆逛了山就坐這兒啊，沒玩兒別的？”

宗城淡淡說：“考了幾首登山的古詩(shī)，你要不要加入？”

“不了不了，你們學(xué)吧?！?/p>

冬天，天黑得快，這一路趕過來，就已經(jīng)是黃昏了，越來越暗。

宗城說：“你們不逛就拆蛋糕吧?！?/p>

“對(duì)，拆吧?！蓖跣?dòng)手拆，一邊拆一邊問：“西哥，你生日有什么愿望??？”

“愿望？”林遷西想了一下，看宗城：“我想想?！?/p>

拆太慢了，等蛋糕露出來，天都又暗一層了，不過點(diǎn)蠟燭正合適。

王肖插了蠟燭在上面，一根根點(diǎn)：“想好了嗎西哥，許愿呀！”

林遷西看宗城：“許愿考個(gè)好大學(xué)吧，考去哪兒呢？”

宗城手撐一下地，稍微往他這兒坐了點(diǎn)兒，一只手伸出來，搭在地上，點(diǎn)了兩下。

林遷西懂了，也往他那兒挪著坐近點(diǎn)兒，緊接著手就被他往背后拉了一下，掌心被他掀開，他拿手指在他掌心很慢地寫了個(gè)字。

好像是北。

然后他手又收回去了。

林遷西有點(diǎn)好笑地把手拿回來，對(duì)著點(diǎn)好的蠟燭說：“哦，那就許愿，考個(gè)北京的大學(xué)吧?！?/p>

“臥槽，西哥這么有理想，要去首都??！”王肖拍兩下手：“牛逼。”

林遷西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眼前剛一暗，后腦杓就被一只手一按，一腦門兒磕在了蛋糕的奶油上：“我操！王肖！”

“不是我！”王肖舉手。

林遷西抬頭，抹一把額頭上的奶油，猛地轉(zhuǎn)頭，看著坐在旁邊的宗城，他的手剛收回去，嘴角提了一下，又抿住。

“硬茬，你完了?！绷诌w西一下竄起來，手上的奶油撈到了他臉上，還不夠，一把箍住他脖子，往奶油上用力一壓。

“操……”宗城也爆了句粗，被他磕了一臉奶油。

王肖一下來勁了：“操，猛男干架，西哥搞他呀！”

宗城正好嫌他燈泡夠亮，一把抓著他后領(lǐng)就摁在了蛋糕邊上，沾了他一嘴奶油，頓時(shí)叫他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了。

一回頭，又被林遷西箍著狠狠抹了一臉。

孫凱和薛盛也加入了，一團(tuán)亂麻。

林遷西不管別人，專搞宗城，直到被他反扣了肩膀死死箍著，動(dòng)不了，才舉起兩只沾滿奶油的手喘氣說：“不來了，到此為止?！?/p>

“抹夠了是吧？”宗城問。

“嗯啊，夠了?！?/p>

宗城把他拽起來：“過來?！?/p>

那三個(gè)人已經(jīng)打鬧著追出去了。

宗城在車上拿了幾瓶礦泉水，在樹邊上蹲下，遞兩瓶給林遷西：“洗干凈。”

就這會(huì)兒功夫，天就完全黑了。

林遷西拿了，擰開一瓶，蹲他旁邊，倒了搓臉搓手，一點(diǎn)點(diǎn)兒地洗，冷得呼氣，也看不清楚，用了一瓶水，再開一瓶，反正洗到干凈了為止。

宗城在他旁邊清洗。

“臥槽，不鬧了，我得去找水洗洗，有河沒有？”王肖在喊。

“山腳下有吧?！睂O凱說：“來的時(shí)候看到了?！?/p>

“唉操，早知道不該這么亂搞，還得跑這么遠(yuǎn)，西哥他們是不是去了？”

“是吧?！?/p>

三個(gè)人說著話走遠(yuǎn)了。

宗城低聲說：“人傻也有人傻的好處。”

“操?！绷诌w西沒忍住，一下笑了，眼睛看到他臉，湊近了又看，拿手指在他臉側(cè)刮了一下。

宗城抬頭。

“哈，這塊兒奶油居然還沾了小一片水果，沒刮下來?！绷诌w西眼睛離他臉頂多幾厘米，看清了，也聞到了他的呼吸，聲音忽然放低了，笑了聲：“別動(dòng)啊?！?/p>

說完一下湊上去，拿嘴叼走了那塊奶油，舌尖在他臉側(cè)若有若無地舔了一下。

可能是一小片獼猴桃，誰知道，反正就那么一點(diǎn)兒，林遷西咽下去了。

宗城還看著他，一秒，兩秒，低下頭，倒水在手里，又搓了把臉，再抬頭時(shí)，猛然就貼了上來，一只手撈到他后頸，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堵住他的嘴。

礦泉水瓶子掉在了地上，林遷西拽著他衣領(lǐng)站起來，也可能是自己被他拽了起來，嘴貼在一起，也分不清，人被他手箍著腰往后退，很快背后“嘭”地一聲，抵上了車門。

宗城松開了他一下，伸手拉開車門，推他：“上去。”

林遷西剛在車座上坐穩(wěn)，他就進(jìn)來了，坐在旁邊，車門猛地關(guān)上，側(cè)身壓過來，又低頭親了下來。

羽絨服和皮衣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林遷西聽見“哢”的一聲，好像是他給車門落了鎖，緊接著“呲啦”一聲拉鏈響，羽絨服就被拉開了，身上一陣冰涼，是宗城的手。

他有點(diǎn)兒不著邊際地想，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這才幾回啊，都熟練成這樣了。

嘴唇感覺到了擠壓，他覺得自己的唇形又被很仔細(xì)地描摹了一遍，從上唇到下唇，一下一下地被叼著，忽然那雙唇移到了他唇下，在他下巴流連過去，一口含在了他喉結(jié)上。

“！”林遷西一把揪住了他衣領(lǐng)，喘著氣問：“你他媽這都從哪兒學(xué)的？”

“自學(xué)成才?！弊诔堑偷驼f，一口又堵住他嘴，用力一擠，順利地送進(jìn)舌尖。

林遷西覺得氣息里都有了奶油蛋糕的味道，很淡，在他們舌尖亂竄，忽然感覺后腰上被狠狠摁了一把，舌尖用力擠回去，一把扣住他脖子，太用力了，快喘不過氣了。

宗城忽然松開了他，抵著他額頭喘氣：“還記得我上回說過的話嗎？”

林遷西也在喘氣，感覺就快收不住了：“什么？”

“下次讓你也試試?！?/p>

林遷西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耳朵里聽見一陣很低的拉鏈響聲，是他的褲鏈……

宗城忽然貼近過來，一只手用力抱住了他。

下一秒，他就繃緊了背：“你……”

宗城貼在他耳邊平穩(wěn)地呼氣，吸氣，手在輕微地動(dòng)。

林遷西腰都要弓起來了，沒試過這樣的，一只手抓到他腿上，又抓到他腰上，抓得死緊，閉緊嘴。

外面黑透了，只有遠(yuǎn)處小城的上空有點(diǎn)兒光亮，車?yán)锇档纳焓植灰娢逯?，他就像是被完全掩藏了，車?yán)镲L(fēng)平浪靜，身上翻江倒海。

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就在一瞬間，直直竄到頭皮，一陣麻。

“操……”林遷西有點(diǎn)兒茫然地出了聲，手還死死地抓在他的腰上，手指都要摳進(jìn)去了，一口一口地喘氣。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有了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動(dòng)靜。

“要不然撿點(diǎn)兒木柴在這兒燒個(gè)火堆烤烤火？”王肖的聲音。

孫凱接話：“別，你別弄成放火燒山，有點(diǎn)兒常識(shí)，我還沒高考，不想蹲號(hào)子?！?/p>

“這么嚴(yán)重的？那算了……”王肖的聲音近了：“城爺和西哥不在啊，還沒回來？”

“是不是在車?yán)锇?？”薛盛說。

林遷西一下抓住椅背，還在喘氣，一只手趕緊去拉褲鏈，一邊往座椅上摸。

宗城低低說：“我來收拾?！彼恢缽哪膬赫伊顺榧堖^來，在座椅上擦，黑暗里沙沙的響。

“你他媽……”林遷西壓著聲音，上氣不接下氣，想說太浪了，比他這痞慣的都浪。

好像在車?yán)锎撕芫?，又好像沒多久，車窗玻璃上都蒙了一層熱霧，是他倆的呼吸太重了。

宗城松開林遷西，手指扣動(dòng)，車門開了道縫。

“真在車?yán)??！蓖饷嫱跣ぢ牭搅藙?dòng)靜。

林遷西立即想下車，手在車門上扶了一把，被宗城按了回來：“坐著。”

他開門出去了。

“城爺，干嘛呢？”王肖問。

“洗把手，剛才沒洗干凈?！弊诔腔?，聲音略微的沉。

“我日……”林遷西聽到這句就感覺腦袋又炸了，做了那事兒可不得洗手！靠著椅背，還在喘氣，其實(shí)想出去也沒什么力氣，剛才那是什么感覺，感覺像被宗城送上了天。

他一只手按住小腹，閉著眼，還能記起宗城手上的溫度，前面很涼，后面太他媽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