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臨走的時候,他把北京的都挑了出來,折起來揣口袋里,打算帶回去慢慢選。
等他出了比賽的場館,天早黑了。
吳川跟后面出來,終于把那束花和手機還給了他:“要沒吃飽就再去買點兒吃的,吃完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比賽,總得打到最后吧。我這下總算可以揚眉吐氣地回去見老徐老周了?!?/p>
林遷西沒空聽他感慨了,拿著東西就走:“知道了?!?/p>
“你又急什么……”吳川嘀咕。
還在半路,林遷西就開了手機,一邊就著路燈看了看那束花。
大朵大朵的紅玫瑰,太張揚了,好像又不太像是硬茬會買的東西。
他點了點手機,微信里也沒消息進(jìn)來。
難道是看錯了,他根本沒來?
宗城坐在小皮卡里,跟顧陽通了個很長的電話,讓他自己在家過這個周末,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指在晚九點,不早不晚,但對于打了一天比賽的林遷西來說,可能是有點兒晚了。
不知道他忙完沒有,也許有很多學(xué)校今天都找過他了。
宗城拿著手機在手里轉(zhuǎn)一下,不打算等了,已經(jīng)等夠了,點開微信,手指按著,發(fā)了條語音過去:“乖仔?”
“滴滴滴”的鬧鐘又響起來。
林遷西一下就醒了。
醒了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拿著手機,連那束花都還在床頭邊放著,立馬按亮手機,屏幕就停在微信的對話框上,下面輸入框里打著一行字:你在哪兒呢?
昨天也就思考了一下還不如直接打電話過去,這句話就沒急著發(fā),沒想到就思考的那么十幾秒的功夫,居然就睡著了。
還是昨天的球打得太緊張了。
剛要按著發(fā)出去,他看到了對話框里的新語音,馬上點開。
“乖仔?”
“操!”林遷西想都沒想就按著語音回復(fù)過去:“你到底在不在?在哪兒?”
“嗖”地一聲進(jìn)來了語音。
宗城:“一直在,在等一個四強選手入場?!?/p>
林遷西看到“一直在”三個字,立即爬起來,飛快地去洗漱。
都來不及換上正裝,直接裝包里帶著,套上外套,人就往外跑了。
宗城昨晚沒等到他回復(fù),在附近找了個賓館休息了一晚,現(xiàn)在剛又坐進(jìn)那輛小皮卡里,就停在比賽場館對面的街邊上。
他沒睡多久,整天刷題也習(xí)慣這個作息了,眼睛往車窗外面看,沒一會兒,就看到林遷西朝這兒小跑了過來,黑漆漆的頭發(fā)在春風(fēng)里張揚。
還好比賽的場館也不遠(yuǎn),林遷西跑到外面,看見館里已經(jīng)有不少工作人員在準(zhǔn)備決賽場,朝對面看,看到了街邊那輛藍(lán)灰車身、拉著花紋的小皮卡,嘴角一咧,插著口袋走了過去。
直接走到駕駛室那邊,他屈著手指,“篤篤”敲了兩下車窗玻璃。
玻璃降下一條縫,宗城利落的短發(fā)露出來,耳廓處推地干凈,根根分明:“找誰?”
林遷西扯著嘴角:“找給林遷西選手送花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宗城說:“家屬送的吧。”
“誰???”林遷西笑出了痞樣:“真是我家屬???”
里面淡淡回:“是家屬,爸爸怎么不是家屬?”
“操!”林遷西立即去拉車門,門已經(jīng)先一步開了,宗城手伸過來,抓著他衣領(lǐng)一把拉了進(jìn)去。
座椅放倒一半,車門“嘭”一聲關(guān)上,林遷西擠坐在他身上,被他一把抱住了。
“恭喜你,乖仔?!?/p>
低低的聲音,貼在他的脖子里。宗城的眼睛看著他,嘴邊輕輕提著個弧度。
就是有點兒遲了,到現(xiàn)在才當(dāng)面說。
林遷西昨天的感覺又回來了,胸口里激烈地跳動兩下,咧著嘴角,手臂環(huán)在他肩膀上重重地箍了一下:“再說一遍我聽聽?!?/p>
宗城看一眼車外:“不說了,等你決賽后說?!?/p>
林遷西順著他目光看一眼,外面來往的人多了,吳川已經(jīng)在場館外面伸著脖子等他,還拿出了手機,看樣子就要催他了。
“操,我要走了。”他從他身上翻過去,衣服摩擦沙沙的響,到副駕駛那邊,推開了車門,下去了,又回頭看他:“賽場等你啊?!?/p>
說完才小跑過去了。
宗城坐正,一直看著他跑向了賽場,跟下車,搭著書包過去。
不用等,這次跟他一起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