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說完半晌沒有聽到回音,便抬起頭看向自家主子,見他一副深思的模樣,風影嘴角扯了扯,莫不是主子真的看上了那個小丫頭,不是吧,他們這才來第一天,主子就被一個小女娃勾去了魂兒?
“雪影,去盯著。”
“是?!币坏览淅涞纳硪繇懫?,瞬間便沒了動靜。
風影察覺到暗處的兩道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吞了吞口水,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道。
“主子,何以對六小姐如此上心?”
暗處兩道視線不約而同的轉在少年的身上,凝神靜氣。少年抬眼看著風影,修長的手指夾著一片雪花。
“怎么,你們是太閑了,想再去暗衛(wèi)營歷練一番?”
話音剛落,風影便不見了蹤影。
“主子,屬下也去盯著?!?/p>
暗處的兩道視線收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對那個逃走的人嗤之以鼻,真沒出息。
清閑了幾日,照兒身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愈合,只是留下了一些疤痕,讓晚覓心疼的流下了眼淚。
“大夫上次留了一瓶藥,雖然不能完全去除疤痕,但也能淡化一些?!?/p>
湘兒從屋里找出了一瓶藥,對著照兒道,姑娘家身上留著疤痕畢竟是不好的,等三少爺回來,看能不能尋著去除疤痕的良藥。
“來,我給你抹上?!?/p>
湘兒拿著藥走到床邊坐下,照兒將衣裳滑落在腰間,本來白皙的背上添了一道道的疤痕,看的湘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湘兒妹妹不必難過,在背上不比臉上,旁人也看不到。”
照兒心里雖然有些難過,但如今她們也無可奈何,何必還讓身邊的人為她難過呢,是以轉過頭淺笑著安慰湘兒。
“話可不是這么說,姑娘家早晚得嫁人的,若是被日后的夫君嫌了就不好了?!?/p>
湘兒一邊擦藥一邊道。
照兒臉一紅,嗔怪的看了一眼湘兒反打趣道。
“湘兒妹妹可還小呢,就想著嫁人了?也不害臊?!?/p>
湘兒年紀小,還沒到情犢初開的年紀,自然不會懂的害羞,反倒是爽朗的道。
“我雖然年紀小,可照兒姐姐都十一了呢,再過幾年及笄了就可嫁人了?!?/p>
照兒又是一陣臉紅,不過很快神色就落寞下來,依著目前的處境,唯一的期盼便是三少爺取得功名,她們的日子才好過些,否則,哪里來的將來可言呢?
“照兒姐姐不怕,等晚覓長大了定為照兒姐姐去尋了藥來,將這疤痕去掉。”
晚覓看著照兒沉默,以為她是為這疤痕難過,便軟軟的道。
而此時,床邊的窗戶正對著的圍墻之上,有一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雪影冷冷的瞧著一切,那疤痕交錯的背上,還能看得出原本的嬌嫩與雪白,他很是不屑的轉過頭,只有弱小的人才會被欺負至此,而無還手之力,隨后察覺到身邊空氣的波動,隨手撿過一顆石子兒朝著窗戶打去。
屋里幾人被嚇得一愣,照兒轉過頭正好對上那雙充滿寒氣的眸子,不自覺的一抖,將退到腰間的衣裳拉起。
她的衣裳剛剛拉起,便見圍墻之上竟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湘兒眼疾手快的將窗戶關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天哪,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太可怕了,周身散發(fā)的冷冽的氣息,那雙眼睛似乎要將人凍死一般,湘兒下意識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風影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關起的窗戶,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冰山的人,怎么他一來那窗戶就關上了?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不能吧,他的功夫不至于差到讓幾個丫頭發(fā)覺的地步。
“怎么回事?”
雪影瞟了他一眼,幽幽的道。
“怎么?姑娘換衣裳你也要看?”
說完四處望瞭望,找了棵樹繼續(xù)隱匿起來。
風影一愣,換衣裳?那不過是個六歲的娃娃罷了,還姑娘?不對,風影搖搖頭,閉上眼睛靜氣凝神了一番才睜開眼睛,里面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的年紀應當可以稱的上是姑娘,風影的眼睛霎時間亮了起來,他怎么知道人家在換衣裳,那肯定是看見了啊,嗯哼,有樂子了。
風影身形一閃,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雪影藏匿的那棵樹上,朝著下方望去,嘴角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狗尾巴草。
“你是不是看見人家姑娘換衣裳了?嗯?”
雪影眼都未抬,繼續(xù)靠在樹上假寐。
“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今年也十五了吧,這個年紀呀,對姑娘家思慕也是正常的,嗯,也是時候該成親了?!?/p>
雪影的眼皮動了動,仍舊不理睬。
“不如,我去跟主子說說,你這都看見人家換衣裳了,自然要對姑娘負責的,想來,主子也會通情達理允了你的?!?/p>
雪影睜開眼,死死的盯著風影,似乎在說,你去跟主子說試試。
風影很是沒趣的嘆了一聲,將狗尾巴草吐出,這人便是這般沒趣,玩笑都開不起,還是月影好玩,逗幾句就可以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