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嬤嬤見李景宸應(yīng)下卻沒有動作,心下便明了了,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傅長覓,見她仍舊低著頭,心里有些躊躇。
里面雖有屏風(fēng),但總不能當(dāng)著李景宸的面伺候三小姐換衣裳吧……可是看這位殿下的樣子,眼下并不方便出門。
“殿下,奴婢燒了熱水,放在了隔壁房間,殿下可移步沐浴,免得受涼。”
正在這時,春漾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進來朝著李景宸行了一禮道。
李景宸目光輕飄飄的往下移了一些,因衣裳濕透,那一處碩大格外的明顯,他暗自惱怒,他也想移步,可是,條件不允許……
春漾見李景宸紋絲不動,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氣氛有些怪異,她朝著季嬤嬤看過去,季嬤嬤朝她對著傅長覓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春漾一愣后,便明白了。
之前她在夫人身邊養(yǎng)了十幾年,與季嬤嬤自然有些默契的。
春漾走到傅長覓身邊輕聲道。
“小姐,奴婢伺候您去隔間沐浴吧?!?/p>
傅長覓這才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李景宸,心下有些生氣,輕薄了自己,還得要自己挪位置給他,想想就覺著惱火。
可是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氣哼哼的站起身,臨走時,還重重的哼了一聲。
春漾與季嬤嬤看見傅長覓紅腫的雙唇,再看平日里乖巧的三小姐此時氣的哼哧哼哧的模樣,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兩人都低下頭隱去了嘴角的笑意。
倒是照兒不時的盯著自家小姐的雙唇看,直盯得傅長覓兩頰紅的不肯再抬頭。
春漾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便被照兒推著出了門去換衣裳,在傅長覓來之前,春漾身邊便有一個小丫頭伺候著的,等傅長覓來了,她本是要將這丫頭還回去的,誰知大夫人與傅長覓都讓她留了下來。
雖然大夫人的初衷是將她培養(yǎng)給傅長覓的,但是這么多年也是將她當(dāng)做半個女兒來養(yǎng),對她自然也是有幾分心疼。
再說,伺候人的活兒有的是丫頭婆子,只要她在身邊陪著傅長覓,時刻照顧她,身邊有個伺候的丫頭,也沒什么不可以。
春漾一出門,她身邊的丫頭,便上前將她扶回了屋子,熱水也早已準(zhǔn)備好送進去了。
“姑娘,趕緊泡個熱水澡,奴婢等下去端姜湯來。”
丫頭名喚玉兒,也是很早便跟在春漾身邊的,雖然春漾的身份有些尷尬,非主非仆,但是她從未怠慢過春漾,甚至在春漾要將她送出去時,還跪著求她別送她走。
春漾點點頭,褪了衣裳,便進了浴桶,溫暖瞬間侵入了全身,她舒適的輕哼了一聲,閉上眼睛斜靠在桶邊。
春漾長得本就不差,姿色也算上乘,經(jīng)過熱水微醺,她的臉頰有些紅潤,看起來更添了幾分風(fēng)情。
閉上雙眼的她并不知道,此時的屋里還有一人,在她閉上雙眼的時候睜開了眼。
男子盯著她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欲望,顯然是不知道非禮勿視幾個字是怎么寫的,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女子是誰?
府里的幾位小姐他都知道,這位卻面生得很。
男子眼里閃過一絲興味,想起自家主子與府里的關(guān)系,男子輕輕一笑,來日方長,他手輕輕一揮,春漾便沉沉的睡去,他也隨之從窗戶邊離開了。
李景宸坐在浴桶,想到剛才小丫頭那重重的一哼,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唉……該要怎么哄哄才好呢,男子的眼里一片惆悵。
然而第二天,還不等他想到如何哄佳人的法子,便得知,小丫頭病了。
其實,不僅傅長覓病了,連著兩個貼身丫頭一塊兒病了……
傅長覓與照兒的身體當(dāng)初在清河縣被劉氏磋磨,本就有些弱,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不可避免的著了涼。
而春漾,在府里如小姐般的養(yǎng)著,身子自然要緊實些,她病倒了,則完全是托某人的福,點了她的睡穴硬生生讓她在捅邊睡了半個時辰,還是玉兒熬了姜湯后過來發(fā)現(xiàn)她睡得沉才將她挪到了床上。
思覓閣這一病,便在府里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fēng)浪。
老太太,老爺大夫人就差住在這思覓閣了,各房都是會看形勢的,大大小小的補品源源不斷,各房的主子也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走動,眼里的擔(dān)憂情真意切。
春漾房里的湯藥補品伺候的丫頭也是沒有停歇過,畢竟是在大夫人身邊長大的,怎么地也要給幾分薄面。
照兒屋里的則要少了一些,本來許多人對傅長覓就不屑,可是人家嫡小姐的身份擺在那里,就算心里頭有什么,也沒人敢說,但照兒就不一樣了,只不過是個丫頭,很多人自然也不會去關(guān)心一個丫頭的。
大夫人顧著傅長覓哪里還能想到其他,就連去春漾房里也是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