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之笑了一聲。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然而掛了電話以后,夏明之一個人在陽臺又站了一會兒。
杯子里的冰塊兒已經(jīng)融化了大半,夏明之慢慢把這杯冰水喝完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臥室,臥室的門輕輕掩蓋著,阮卿正在里面睡覺。
剛剛和他哥提及阮卿的發(fā)情期,又讓他想起了一點別的事情。
雖然他當年并不怎么好好聽ao的生理健康課,但還是記得,Omega發(fā)情期的受孕率會是平時的幾倍,這次他和阮卿又沒記得做安全措施。
夏明之的心里,就模模糊糊地有了一點期待。
他并沒有多喜歡小孩子,在遇見阮卿以前,夏明之根本不準備有孩子。
但一想到這個孩子會是阮卿給他生的,會有和阮卿一樣漂亮的眼睛和紅紅的小嘴巴,笑起來露出一個小酒窩,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軟下來,充滿了愛意。
但是阮卿完全沒有提過這事,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還是不想提。
夏明之把一個冰塊的嘴里咬碎,冰冷的固體刺激著他的牙齒。
他想起阮卿浴室里的那瓶避孕藥,已經(jīng)空了大半瓶。他不是什么懵懂無知的年輕alpha,他知道那是omega用來長期避孕的。
夏明之望著外頭的燈火,黑暗里明明滅滅,搖擺不定。
空中慢慢飄下了一點雨絲,樓下的花已經(jīng)全都凋謝了,這個夏天已經(jīng)走到了尾聲。
夏明之是真的沒打算去見自己父親。
他覺得他和夏彥無話可說。
但就像夏明一說的那樣,夏彥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軟肋在哪兒。
他甚至沒有費心去給夏明之打電話,他知道就算打了夏明之也多半不會接。他這個兒子脾氣有多硬,他是深有體會。
所以他只是發(fā)了一條信息。
“你母親當年留下了一個手鐲和戒指在我這里,是留給你和明一的伴侶的。如今手鐲已經(jīng)給了安婕。只剩下一個戒指了?!?/p>
“你如果準備要,我就在小公館等你。”
夏明之看見這些字的時候,險些摔了手機。
阮卿聽到動靜,從廚房里走出來,問道,“怎么了?”
“沒事,”夏明之沒有露出怒容,“工作那邊有點問題?!?/p>
阮卿看了他幾眼,卻也沒再追問。
夏明之回復(fù)了這條短信,“你想什么時候見面?”
“我下周五回國,你下周日過來吧,帶上阮卿也可以,我正好想見見那個孩子?!?/p>
夏明之冷笑一聲,心道你做夢。
“我一個人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