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郡王小時候有些荒唐, 性格并不討喜,也不得慧珠郡主的喜愛,這些奶奶越發(fā)低調(diào),有幾年大家甚至沒聽說他的消息。
大唐建國后,皇上破例封他為上將軍,成為第一個擁有兵權(quán)的郡王,眾人不明就里,后來才漸漸得知這位小郡王在北伐中立下的汗馬功勞。
而他在被封賞的第二日,就搬出了郡主府,自立門戶,被一眾言官彈劾不孝。
不過自立門戶后,這位郡王爺依舊深居簡出,他從來不參加貴族子弟的宴會,也從不曾在煙花柳巷中露過面,甚至有人透露,他的腹中除了幾個老仆和上百侍衛(wèi),連個丫鬟的影子都沒見著。
這讓人想起了昔日的太子府,也是如此陽盛陰衰,于是漸漸的,關(guān)于小郡王好男風(fēng)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且越傳越有鼻子有眼。
鹿鳴苑,正餓眾人談?wù)摰男】ね跻苍趫觯刈诮锹淅锖染?,視線鎖定在場中央的一位青年身上,不曾離開片刻。
趙三郎努力忽略背后那道銳利的目光,和平順等人談笑風(fēng)生。
他年紀(jì)老大了,平順膝下有兒有女,他卻連個暖床人都沒有。
本該娶妻生子的年紀(jì)因為訓(xùn)練耽擱了幾年,又領(lǐng)兵出征,后來又帶兵鎮(zhèn)守燕州城,身邊來來往往接觸的都是硬漢子,倒是忘了娶妻這回事。
他的母親,原鎮(zhèn)國公夫人在兩年前病逝了,大概是受那段失敗的婚姻影響,這位夫人的想法與一般母親不同,并不逼著趙三郎早日成親,只是臨終前,再三叮囑他找個人過日子,無論男女。
趙三郎答應(yīng)的很爽快,他并不是想成親,只是沒時間而已,若不是鎮(zhèn)國公夫人的病情惡化太快,他本想在母親閉目前娶妻生子,讓她安度晚年的。
“今日是給忠勇侯的接風(fēng)宴吧?怎么不見他人?”平順?biāo)南聫埻⒉灰姀埓镜挠白印?/p>
兩人關(guān)系不錯,雖然這幾年交集甚少,但他始終記得初見面時,那個活潑機靈的小孩。
趙三郎是知道他和王鼎鈞的關(guān)系的,低聲笑道:“怕是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下不來吧,哈哈……”
平順老臉一紅,也壓低聲音說:“不是說不在一起么?躲了那么多年,怎么還能湊一塊?”
“這就是緣分??!”趙三郎想起王鼎鈞每回提到那人時咬牙切齒的表情,賊笑道:“有人愿意在一棵樹上吊死,能有什么辦法呢?”
這天下雖大,但王鼎鈞如果真放不開,張淳能躲到哪去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年王鼎鈞偷偷摸 摸做了多少事,為了某人能回心轉(zhuǎn)意,他可是下了大本錢的。
趙三郎心里想著這事,下意識地回了下頭,正對上某人陰鶩的目光,眉頭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他到底哪里得罪這位小郡王了?這么多年怎么還是這副鬼樣子?
“嗯?是他啊,倒是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愛揍你的小郡王也成長成頂天立地的漢子了?!?/p>
“就他?”趙三郎可真沒看出來他哪里像頂天立地的漢子了。
眾人皆道這位小王爺性格沉穩(wěn)內(nèi)斂,不顯山露水,在他看來,明明是性格陰陽怪氣,暴躁無常才對。
“聽說他和郡主斷絕母子關(guān)系了,具體因何事而起倒是不知。”
趙三郎微微有些震驚,問:“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國公府的消息自然比你靈通,不過此事知曉的人不多,你可別xi-e露出去,免得那些老臣又有話說?!?/p>
顯然的,平順還是愿意站在小郡王這邊的,無論他是因為什么事和親生母親決裂。
“想當(dāng)年,你心心念念著慧珠郡主,誓死不娶他人,現(xiàn)如今,你是否還是這個想法呢?”平順打趣道。
趙三郎想起那段時光就覺得尷尬,那時候也不知著了什么魔,就覺得慧珠郡主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發(fā)誓非她不娶,哪怕日日被一個小孩揍也樂此不疲。
“誰都有年少不知事的時候,要本將軍數(shù)數(shù)世子爺小時候的豐功偉績嗎?”他斜視著平順,眉毛微挑,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fēng)情。
不遠(yuǎn)處,小郡王的視線直勾勾地定在那人臉上,手里的酒杯因用力過度而破裂,趁著眾人不注意,他丟開碎掉的酒杯,用絲巾擦掉手上的酒液,起身朝趙三郎走去。
有些事,是該有個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