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么定了?真是心甘情愿的?”唐越掰著手指數(shù):“如果真成了親,在世俗眼中,你就是他鎮(zhèn)國公府的人了,他去哪你就要去哪,以王鼎鈞的本事,八成是要外放做一城之主或者鎮(zhèn)守邊關的,你可得想清楚了?!?/p>
張淳邊吃邊說:“放心,我都想了這么多年了,是非得失衡量的一清二楚,不管去哪,總比你被困在這皇宮里強吧?”
張淳比劃了個手勢,“你看,這皇宮雖大,但你活動的范圍一般也就那幾個地方,忙的死去活來,別說出門旅游了,就連假期都沒有,這樣的日子你都忍受的了,我那算不得什么?!?/p>
唐越哭笑不得,這張淳可真會在人的傷口上撒鹽,說的頭頭是道,偏偏他反駁不了。
當初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可誰讓他舍不得李昭這個人了,既然選擇了,自然要負責到底,何況這宮里的日子雖然忙綠卻也不那么無聊。
“你能想明白就好?!碧圃絿@了口氣,心道: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叫囂著自由比愛情重要。
“嘿嘿,還有個事……想請你夫夫倆幫個忙?!睆埓緶愡^來,小聲說:“你們幫我弄個圣旨唄,就是賜婚那一套。”
“你還需要這個?”都兩情相悅了,圣旨賜婚也只是形式而已,雖然唐越不介意多這一步驟。
“嗨,還不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 麻煩,你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唐越點頭,“歷練了幾年,你處事果然周到了許多?!痹?jīng)他眼中的那個小男孩似乎一瞬間就成長起來了。
還記得剛認識張淳的時候,唐越對他的印象并不是頂好,要不是兩人是老鄉(xiāng),還有著共同的秘密,他們未必會對張淳這么親厚。
然而這些年下來,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近,仿佛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張淳也向著好的方面發(fā)展,越發(fā)得人尊敬和看重。
想當年,李昭還想著將他培養(yǎng)成肱骨之臣,現(xiàn)如今,他也做到了許多大臣無法做到的事情,只是身份和方式與想像中不大相同而已。
“開玩笑,混了兩輩子,如果再混不出個人樣,也太丟祖宗的臉了?!?/p>
唐越揶揄道:“是你這輩子的祖宗還是上輩子的祖宗?”
張淳聳聳肩,“上輩子我連爹姓啥都不知道,哪來的祖宗?”
兩人小聲地說著話,腦袋挨著腦袋,在眾人眼里更加確定了忠勇侯與皇后的關系非比尋常,只看皇上沉著臉卻沒發(fā)怒,可見這二位平日就是如此相處的。
對于忠勇侯這個人,大臣們對他的印像不深,提起這三個字,更多人想到的是那位老侯爺,曾經(jīng)的秦陽城主,至于他的子孫便沒什么印象了。
而就這么個被他們忽略的人,近來卻名聲大噪,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成了各地官員眼里的香饃饃,誰都想見他一面。
就在大家想著怎么和這位小侯爺套近乎的時候,門口有些動靜傳來,眾人轉頭看去,見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來。
“這誰來了這么大的陣勢?該來的應該早都來了吧?”還有人敢在宮宴上遲到?
眾人睜大眼睛盯著門口,不一會兒就見如今風頭無量的鎮(zhèn)國公昂首挺胸地走進來,一身赤色官袍,頭戴金冠,年輕的面孔,挺拔的身姿,無一不是眾人羨慕的對象。
“鎮(zhèn)國公姍姍來遲是為了哪般啊?”有品級高的官員忍不住打趣他一句。
王鼎鈞年少時便跟在王子昭身邊,鐵打的心腹,因此他如今的風光眾人也不驚訝,只是免不了會有些羨慕嫉妒恨。
這人啊,講的就是個命數(shù),誰讓他們沒這個命呢。
皇上還是王子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太子的命了,想湊上去拉關系的人多的是,要不是他年少時多在邊境,又不喜結黨,這殿中誰不想和他走的近?
當然,也有個別特例,如現(xiàn)在已經(jīng)泯滅的老郡王府,就因為立場不夠堅定,如今連根毛都沒剩下。
據(jù)說那位遠嫁南沙的郡主也在前年香消玉殞了,如今正得寵的據(jù)說是南邊一個小官的閨女,相貌一般,與棠溪郡主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不知為何就得了南沙國王的寵愛,不到一年就生下了長子,等那位郡主仙逝后順理成章成了一國之后,那長子自然也被立為王太子了。
哎,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