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第二天抱著一堆禮物回到他跟林欽禾的家,對于他與林欽禾住一起的事,兩位老人都沒說什么,可能是楊爭鳴跟他們已經(jīng)提前說過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說的。
他回家里的時候,林欽禾也剛從療養(yǎng)院看羅征音回來。
“羅阿姨好點了嗎?”陶溪盤著腿坐在地毯上,抱著一個禮物盒,問坐在沙發(fā)上的林欽禾。
林欽禾將茶幾上的剪刀遞給陶溪,說道:“好點了,明天可以出院。”
陶溪聞言松了口氣,他拿著剪刀剪禮物盒上的緞帶,突然聽林欽禾說道:“我母親明天想見你?!?/p>
“好啊,我也打算去看望你媽媽的?!碧障畔录舻犊聪蛄謿J禾,林欽禾神色沉靜,但他看到了林欽禾眼中的猶疑。
陶溪向林欽禾湊近了些,將自己的下巴擱在林欽禾膝蓋上,仰頭問道:“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什么?”
林欽禾垂眸看著陶溪的眼睛,用拇指撫摸他眼尾的睫毛,低聲道:“沒什么?!?/p>
陶溪覺得眼尾有些癢,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睫毛尾掃過林欽禾的指腹,那根手指便很快挪開了。
其實他知道林欽禾在擔(dān)心什么,他想去見羅征音,也是為了證實自己的一個猜想,和對羅征音說一些話。
第二天,陶溪買了一些看望的禮物,跟著林欽禾走進了羅征音住的別墅,這里也曾經(jīng)是林欽禾與楊多樂住過的地方。
別墅內(nèi)部的裝潢充滿藝術(shù)氣息,卻也看著很冷清,陶溪首先看到的就是客廳一側(cè)墻壁上掛著的一幅油畫,油畫里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她坐在一片紫色花田里,一雙笑著的眼睛天真而深情。
陶溪認出來,這是她母親方穗的自畫像。
照顧羅征音的護理走下來,對陶溪說道:“夫人剛醒了,請您上去?!?/p>
林欽禾對陶溪說道:“我在客廳等你?!彼懒_征音想與陶溪單獨說話。
陶溪點點頭,剛要轉(zhuǎn)身走,林欽禾握住他的手腕,對他囑咐道:“如果她狀態(tài)不好,可以喊我上來?!?/p>
陶溪答應(yīng)了,跟著護理上了二樓,路上他發(fā)現(xiàn),不止是客廳的那幅畫,整個別墅里還有很多方穗的痕跡,或是照片,或是油畫,或是別的什么方穗生前的遺物。
房門打開,陶溪還未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厚重的遮光窗簾未開,房內(nèi)只在角落里亮著一盞落地?zé)簦璋倒饩€中,陶溪看到靠在床頭的羅征音,險些沒認出來這是那位優(yōu)雅的女鋼琴家。
羅征音看著很虛弱,蒼白的臉色顯得病態(tài),一雙黯淡的眼睛在看到他進來后稍稍亮了一些,有些艱難地露出一點笑意,說:“陶溪,過來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