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云依舊圍著她那個粉色的圍裙,抬頭看了眼陶溪,又瞪了一眼張夢桐,嘴角卻是帶笑的。
陶溪不禁有些佩服這兩人,他覺得自己算是會做戲的人了,沒成想人外有人。
要不是自己在奶茶店親耳聽到她們的對話,現(xiàn)在肯定會覺得她們對自己很友好。
他輕輕笑了下,說:“我聽林欽禾說這里不錯,所以過來看看,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興趣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沒看身后兩個人非常難看的臉色。
陶溪不準(zhǔn)備加入美術(shù)社了,并給自己找好了充足的理由,他不想花錢買繪畫工具。
結(jié)果剛踏出門還沒幾步,就被一個高挑的女生給攔了下來:“別走啊陶學(xué)弟,你走了我們社可缺了個人才?!?/p>
陶溪一愣,眼前這個不認識的女生個子很高,只比他矮一點,用一根紫色緞帶扎著一頭長卷發(fā),一雙明亮的眼睛飽含笑意,繼續(xù)道:“我是美術(shù)社的社長喬以棠,高三一班的,聽潘彥那小胖子說過你,就等著你來我們社團呢?!?/p>
陶溪有些納悶,他可從沒跟潘彥說過自己要加入美術(shù)社,按下疑惑點頭道:“學(xué)姐好,不過我不是很想加入社團了?!?/p>
“為什么?”?喬以棠非常不解,還很著急,“你不是喜歡畫畫嗎?”
陶溪越來越覺得此人奇怪,坦誠道:“我沒有準(zhǔn)備畫畫的工具?!?/p>
“這有什么?本社長還會差你一套工具嗎?”?喬以棠聞言微松口氣,毫不講究地攬著陶溪往畫室里走,里面正在畫畫的學(xué)生紛紛恭敬地喊社長好,神色驚異地看向陶溪,只有江馨云和張夢桐面色復(fù)雜。
喬以棠熱情似火地給陶溪拿了一個新畫板和一整套嶄新的畫筆及顏料,并說是社團公共的,不讓他有任何拒絕的空間。
陶溪跟小雞似的被按到畫板前開始畫畫了,喬以棠才終于放過他,并叮囑了一個男生“好好照顧陶學(xué)弟”,然后拿著手機出了畫室,似乎是要去給誰打電話。
那男生介紹了自己叫高揚,高二美術(shù)班的學(xué)生,有些艷羨地對陶溪道:“你怎么認識我們社長的?她對你也太熱情了吧?!?/p>
陶溪心說我也不知道,只好道:“可能是我室友潘彥跟她講過我吧?!?/p>
高揚小聲嘀咕:“潘彥?他哪里夠得著校長女兒?!?/p>
他以為陶溪是故意不跟他說,便覺得這人很沒意思,轉(zhuǎn)身去畫自己的,沒再搭理陶溪。
畫室里很安靜,陶溪也開始畫畫,喬以棠給他的畫筆和顏料都很好,這還是他第一次能這樣正式地畫畫,而不用蹭別人的工具。
他認真畫畫時就會全身心投入,沒注意到身后站了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社長喬以棠也圍了過來。
畫上是雪夜之月,疊肩壓來的雪山之上一輪冰月迸溢出銀白寒光,明明線條簡單,但在絕佳的色彩下,雪色與月色便構(gòu)成了不可接近的孤高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