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蘭草在錦鯉的映襯下,多了清新的生活氣息。
錦鯉也是重霜,蘭草也是重霜,路聽琴深呼吸,心跳得有點發(fā)慌。
“臭小子,去趟南海這么久嗎……不知道傳個信?!?/p>
路聽琴悶頭回到屋里。
他靜不下心去琢磨符文的構(gòu)架,扯來一張宣紙,提好衣袖開始磨墨。
路聽琴鎮(zhèn)好紙,隨意打了幾個腹稿,想畫幾個奶橘日常的樣子,一落筆,筆墨勾勒出眉眼,是個人的形態(tài)。
路聽琴:“……”
他放任自己的手隨心而動,自暴自棄地用簡單的線條,勾畫出一個拿著梅枝、面帶淺笑的重霜。
咚咚咚。
小院的木門被敲響。路聽琴撂下筆就往門口走去。走了一半又趕回來,將桌面墨跡未干的小畫揉成一團,藏在書架縫隙。
臨到院門口,他放慢了步伐,攏了攏耳邊垂落的發(fā)絲,理好衣袖,沉穩(wěn)道:
“門沒鎖,進吧?!?/p>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橘白色的貓腦袋探頭探腦露出來。
“聽琴,我找到好吃的了!”
“……嗯?!甭仿犌俪镀鹱旖?,幫奶橘把門打開,“今天怎么學(xué)會敲門了?以前不都直接進?!?/p>
“葉師兄說這樣講禮貌,聽琴會喜歡~”奶橘兩爪著地站起來,前肢在空氣中上下?lián)现?。她背后背了個葉忘歸出品的迷你竹編小背簍,里面墊著油紙。
“你帶什么來了?”
“膳房新出的糕!”
路聽琴蹲下來,掏出帕子幫奶橘抹掉嘴角的殘渣。而后卸下背簍,抱起奶貓放在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后背。
“東西先放在這,我之后就嘗?!?/p>
“好~”
“你……最近玩的還好嗎?”路聽琴咽下了要問學(xué)業(yè)的話。自從發(fā)現(xiàn)超綱教學(xué)后,他默默反省了一陣,打算給奶橘放個消除心理陰影的假,讓她好好玩幾天,忘了學(xué)習(xí)的痛苦之后再開始學(xué)。
“有小鹿!”奶橘被路聽琴摸的打了個滾,翻出肚皮,“小兔子長好快,厲師兄盯得好嚴,阿挪又不會咬……”
路聽琴撥著她翻了個面,繼續(xù)順后背的毛。
奶橘還是軟乎乎的,像塊烤好的小面包,路聽琴往日很喜歡逗她,今天卻提不起心情。
“阿挪,抱歉,我心里記掛著別的事,沒法專心陪你玩。先去找其他師兄,改天再找我吧?!?/p>
“聽琴又要忙啦?”阿挪迷迷糊糊地說道。她每次一被路聽琴摸,就舒服得很想睡。
“……算是吧。”路聽琴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瞥向半開的木門。
木門口,重霜手背在后面,小心地往里看著。
見到路聽琴正在摸奶橘,重霜晶亮的眼睛瞬間暗淡。他眉頭不自覺地蹙起,舔了舔嘴唇正要開口。
路聽琴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微微往外擺了擺。
重霜看懂了。他對路聽琴微微鞠躬,無聲地藏到了屋外的樹林里。
路聽琴心里別扭,莫名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覺。他不想讓重霜和奶橘對上,想單獨跟重霜說話,只好把奶貓哄得開開心心的,讓她跑了回去。
“出來吧?!甭仿犌俚鹊侥涕偻耆艹隽松?,站在門口根本沒有解釋地解釋道:“剛才……阿挪在的話,嗯……所以我讓她回去了。”
重霜從樹林后跳出來,聲音快活的要命,“師尊!”
他笑容燦爛,看著阿挪離開的方向,止不住地笑,眼見著路聽琴沉下臉,趕緊從背后拿出一朵透明的花。
“這幾天我在南海,沒能侍候師尊,師尊見諒?!敝厮獙⒒ㄟf給路聽琴,心臟又快速跳了起來,“這是我在龍宮里找到的一支奇花,深海的東西和陸地不一樣,師尊……要不要親親看?”
“親?”
重霜手背在后面,使勁掐著自己的手,保持聲音的自然,“我問了龍族,他們說這花養(yǎng)著來釀酒,表面很干凈,是甜的?!?/p>
路聽琴舉起花。他閉起眼睛,形狀優(yōu)美的唇輕輕觸碰到花瓣上。
重霜在路聽琴閉眼的剎那搓了把自己的臉。
“是甜的嗎,師尊?”
“有點?!甭仿犌倜蛄嗣虼?。他其實挺好奇的,要不是重霜就在旁邊看著,還想舔一舔。
“我還找到了其他東西,師尊進去坐,我跟你說……”
重霜陪著路聽琴走進院子。他表面輕快,內(nèi)里快要窒息,不斷回憶著路聽琴親吻花瓣的模樣。
遞給師尊之前,他的手摸過自己的唇,又碰過花瓣?,F(xiàn)在師尊親吻了花瓣,就等于……就等于……
“重霜,你那問題還沒好嗎?怎么一會功夫又熟了?!?/p>
“好了,師尊,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