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冉清谷只看了三皇子一眼,便知此人韜光養(yǎng)晦,內(nèi)藏乾坤。
他萬萬沒想到,商容與也是如此認為。
有潛龍在淵之勢,無一飛沖天之能。
就這十四個字,道盡了三皇子目前的局勢與困局。
這人絕不會只是個混世魔王。
或者說,這人絕不可能滿足只做一個閑散紈绔游戲人間的王爵。
民間有傳,當今天下有可能繼位的人有三個。
一個是太子,名正言順,皇帝喜歡,又是儲君。
一個是二皇子,德才兼?zhèn)洌实鄢颂右詾樽钐蹛鄣膬鹤?,先皇后所出,民心與朝野頗為推崇。
最后一個便是商容與了,成王唯一的嫡子,最疼愛的兒子。
若真論權(quán)勢,成王百萬兵馬,只要商容與想,上位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是個混世魔王,紈绔不堪,胸無大志。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當?shù)昧嘶实郏?/p>
以前的冉清谷也是這么以為的。
現(xiàn)在的他,只覺得眼前這人是皇室里最可怕的一位。
畢竟他將整個朝堂從皇帝到百姓,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剛剛摔下馬,世子摸到他了胸口……
以此人的心機與才智,不可能沒察覺到什么?
看來日后萬事都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對商容與,更得百般防范!
==
醉風閣。
成王微微睜開眼,酣睡宿醉后沙啞的嗓音響起:“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這么吵?”
這幾日年節(jié),宮里幾次三番宴請,而百官也是有來有往,軍中兵士也要與他來個不醉不歸……
于是乎,成王這幾天天天疲于應(yīng)酬,爛醉如泥回到王府,辨不清東南西北方位。
由于昨晚與將士們喝得很晚,因此回王府也很晚,他的部下直接把他送到王妃住處。
天才剛亮,他睡得正熟,卻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屋外伺候的丫鬟恭敬說:“回王爺?shù)脑?,世子來了?!?/p>
成王揉了揉刺痛的額頭:“這小畜生怎么跑這里來了?真是不安生!”
王妃起身替成王揉了揉額頭:“怎么了?”
成王心煩氣躁說:“你知道這混賬前兩天干了什么嗎?他跑到我的營帳里,要我去向側(cè)妃討要豐胸秘訣……”
王妃怎舌:“……”
當年劉側(cè)妃嫁入王府,骨瘦如柴,胸口不足三兩,為此沒少尋覓方。
可這事兒容與怎么知道的?
那會兒他還沒出生呢?
成王閉眼疲倦說:“這小子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混賬了?!?/p>
王妃笑了笑,手下揉的更用力:“許是那天晚上,我將他與世子妃鎖在書房,他嘗到了點甜頭呢?”
成王聽完,睜開眼,勃然大怒:“簡直混賬,世子妃再怎么樣也是大家閨秀,是他發(fā)妻,發(fā)妻不可辱,他竟然嫌棄!”
王妃連忙給成王順了順心口:“行了,男人都一樣,你年輕時也沒好到哪兒去?!?/p>
成王氣悶罵了句:“慈母多敗兒,你快去把他打發(fā)走,我怕我見他就忍不住抽他。”
旁邊的丫鬟過來伺候王妃更衣。
王妃邊更衣邊說:“王爺,現(xiàn)在容與不那么抗拒世子妃了,將來王府也是要交給他們的,妾身想早點讓世子妃接觸府內(nèi)外事物?!?/p>
成王鼻腔里一聲悶哼:“她才十六,太小了,府內(nèi)外那些都是修煉多年的人精,只怕毓兒會覺得你我在為難她,偷偷在房里抹眼淚?!?/p>
王妃:“無論如何,她都是要接觸這些的,早點接觸也好?!?/p>
成王不做阻攔,翻過身繼續(xù)睡覺。
王妃讓世子妃接管府內(nèi)外事物的消息,一日之間傳遍了整個王府與王府下的商鋪店面封地等。
蘇喜將房間里的花瓶砸了個遍后,跑去跟劉側(cè)妃告狀:“母親,您說憑什么?憑什么我管理那么久的莊子鋪面,她一來,她就要接手?她算個什么東西?”
顧佑小聲嘀咕:“二嫂,小聲點,這話要是傳到王爺耳朵里……”
蘇喜:“傳就傳,大不了我回去讓我祖父來替我主持公道?!?/p>
劉側(cè)妃冷嘲:“你就這點出息,在婆家受了氣,回娘家哭訴,我要是你娘家,我得在你回去之前就把門關(guān)上。”
蘇喜被罵的鎮(zhèn)定下來,氣悶:“母親,你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劉側(cè)妃瞥了蘇喜一眼:“她說接管你就讓她接管?她才來幾天?根基不穩(wěn),拿什么服眾?虧得你祖父還是太傅,怎么教出你這么個窩囊廢?!?/p>
蘇喜想了半晌,終于意會到了,恍然大悟展顏微笑:“母親,我明白了?!?/p>
商鋪莊子都是她的人,這次她定要叫白毓寸步難行。
劉側(cè)妃滿意瞥了蘇喜一眼:“明白就好,路還很長,收收你的脾氣,慢慢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