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國主說絕不能這樣算了,令宗主國的太子在陳國地盤受委屈,掃視一圈,厲聲吩咐宮人:“讓陳麒過來?!?/p>
陳麒很快登上水榭,沒站穩(wěn),就被陳國國主一腳踹翻在地。
“本王讓你招待客人,維持好宴會秩序,你就這么維持的?還不快給殿下磕頭請罪!”
水榭內(nèi),江蘊長眉再度擰起,道:“不必如此?!?/p>
“殿下不必袒護(hù)他!”
陳國國主叉腰而立,呵斥陳麒:“還不跪下!真以為自己能寫幾篇酸文,就可無法無天,目無尊卑了!”
“兒臣知罪?!?/p>
陳麒伏地,幾乎能感受到那四面八方,猶如實質(zhì)般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或譏諷,或看熱鬧,或憐憫,隱在袖中的拳攥緊,面朝幕簾方向,緩緩磕了個頭?!笆浅际韬?,令殿下受驚,請殿下重罰。”
江蘊叫他起身。
陳國國主道:“殿下絕不能輕饒了這畜生,狠狠的罰,重重的罰才好!”
江蘊無奈,終于帶了絲不悅道:“孤早說過,此事與令公子無關(guān),國主勿需再多言。公孫羊,扶二公子起來?!?/p>
公孫羊領(lǐng)命。
江蘊覺得此事于陳麒的確是無妄之災(zāi),待陳麒站起,道:“陳公子方才所作文章,孤甚是欣賞,望陳公子日后能再出佳作?!?/p>
又吩咐陳國國主:“此事已了,國主不可再為此責(zé)難二公子?!?/p>
陳國國主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待終于送走惺惺作態(tài)的陳國國主,公孫羊方哼道:“這老頭子,看著耳目昏聵,實則精明得很,否則怎么洛鳳君發(fā)難時他不過來,事情了結(jié)了才過來殿下這里告罪賣慘,還把自己兒子推出來,演這么一出苦肉計?!?/p>
“倒是苦了那陳國二公子?!?/p>
這事心照不宣。
范周讓他少說兩句,免得落人口實。
另一頭,陳麒一出水榭,就被等候在外的其他文士圍住。
“方才的情形我們都看到了,那江國太子,委實仗勢欺人,明知驥才和他同列四公子,竟仗著宗主國太子的身份,讓驥才兄當(dāng)眾下跪,向他賠禮?!?/p>
“是啊,這擺明了是故意刁難欺侮驥才……什么德名遍天下,依我看,都是吹噓而已?!?/p>
陳麒袖中拳依舊緊捏著,面上卻正色道:“諸位慎言,方才的事,的確是驥才有錯在先,沒維持好宴會秩序,怨不得殿下動怒。殿下沒有降罪,已是莫大恩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