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逸一把擁住師玉卿,視線第一次放到了惠貴妃身上,聲音冷若寒冰:“惠貴妃?!?/p>
惠貴妃聽見這一聲仿佛催命般的召喚,身子一抖,佯裝鎮(zhèn)定的仰起脖子道:“是太子妃先放畜生傷害我在先,我不過依照宮規(guī)辦事?!?/p>
賀靖逸聽著她微帶顫抖故作鎮(zhèn)定的聲音,一邊嘴角不帶任何感情的勾起,師玉卿深知惠貴妃勢大,恐她會對賀靖逸與皇后不利,給他們?nèi)莵砺闊?,收回了方才的氣勢,朝賀靖逸低聲解釋道:“那不是我的貓,我見他有趣想捉來摸摸,并沒有看見假山后的惠貴妃。”
他話未說完被賀靖逸攔?。骸拔颐靼住!?/p>
賀靖逸復(fù)又抬頭看著惠貴妃,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已讓人稟告父皇及母后,這貓究竟是誰的,從頭至尾究竟怎么一回事,我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p>
惠貴妃雖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想著皇帝會知道心下害怕不已,但也不想在氣勢上輸給賀靖逸叫下人們看了笑話,硬聲道:“太子能如此還我一個公道最好?!?/p>
賀靖逸幽深如寒潭的雙目盯在她的臉上,忽然勾起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留下一句:“我們來日方長。”
賀靖逸抱著師玉卿轉(zhuǎn)身離開,允冬海、陸福等人連忙緊跟在他身后。
惠貴妃聽見他那句,瞳孔因恐懼而長大,險些站不穩(wěn)身子,踉蹌一下向旁邊一歪被喜鵲扶好。
喜鵲急道:“娘子,太子恐怕不會輕易罷休,這可怎么辦啊?!?/p>
惠貴妃本就不安被她一說心里更慌,甩手扇了喜鵲一掌:“沒出息的東西,我還會怕他?”
話雖如此,急速的心跳和忐忑卻騙不了自己,她皺著眉看著被兩個小太監(jiān)扶起來的陳德禮,一甩手:“回宮!”
惠貴妃被眾人撫著往合和宮方向去,她手指握拳攥緊了手里的帕子,想了想低聲對喜鵲道:
“去,把大皇子找來,我有事和他商量?!?/p>
賀靖逸將師玉卿抱進了東華殿,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了床上,此時允冬海差人請來的太醫(yī)早已等在了外面,聽見召喚忙躬身進來為師玉卿處理傷口。
師玉卿低著頭,乖順的配合太醫(yī)醫(yī)治,太醫(yī)在太子專注的注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師玉卿包扎完,又替他把了把脈才起身恭敬站好。
賀靖逸忙問道:“如何?太子妃身體怎樣?”
太醫(yī)恭敬回道:“太子妃的鞭傷看著嚇人,實則不深,每日按時換藥,注意傷口不要吹風(fēng)見水即可,太子妃受了些驚嚇,精神不好,臣開劑安神藥給太子妃調(diào)養(yǎng),多休養(yǎng)些日子便好?!?/p>
賀靖逸等他說完,點了點頭,在師玉卿身邊坐下,看著他纏著紗布的手,伸手將師玉卿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臉色更沉。
允冬海忙躬身朝太醫(yī)客氣道:“有勞常太醫(yī)了,您這邊請,奴婢著人跟您去拿藥。”
太醫(yī)點點頭,拱手朝賀靖逸道:“臣告退?!?/p>
賀靖逸依舊沉著臉,朝他點了點頭,常太醫(yī)連忙低著頭快步退了出去。
師玉卿心里忐忑不已,張了張嘴還是抿緊了唇瓣,低著頭不敢看賀靖逸一眼。
“還疼嗎?!?/p>
傷口上了藥,已經(jīng)緩解了疼痛,師玉卿搖搖頭,“不疼了。”
他低著頭,沒有看見賀靖逸眼里滿滿的疼惜。
“為什么不看我,是怪我來晚了嗎?”
師玉卿忙抬起頭急道:“臣沒有怪殿下?!彼苯忉?,手一握緊,疼得呲了呲牙。
賀靖逸忙伸手將他手掰開:“別亂動,當心傷口?!?/p>
師玉卿待疼痛緩解了便道:“殿下,是臣的錯,不該招惹惠貴妃的,給殿下添麻煩了?!?/p>
他臉上的內(nèi)疚和懊悔讓人瞧著憐惜。
賀靖逸臉色不好看,開口道:“和你無關(guān)?!?/p>
師玉卿低眉道:“是臣貪玩要追那只獅子貓,才驚了惠貴妃,引起這件事的。”
他想起惠貴妃母家權(quán)勢,想起朝堂上的斗爭,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給殿下樹敵了?!?/p>
賀靖逸手指在他柔嫩的臉上摩梭溫柔道:“瞎說什么?!?/p>
師玉卿仍舊忐忑,眨了眨眼睛,又道:“陸福,秋芷他們?yōu)榱宋沂芰瞬簧賯?,殿下,可不可以為他們好好醫(yī)治?!?/p>
賀靖逸點點頭,柔聲道:“已經(jīng)找太醫(yī)看過了,你好好把傷養(yǎng)好,這件事我自會處理?!?/p>
師玉卿待要再說,聽見允冬海來報,說皇上皇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