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它這么老實,此時不剪更待何時?
景衍握著它小爪子,卻莫名有點緊張,不知道該怎么下手,換了各個角度后,終于用力剪了下去。
然而,從來沒剪過指甲的小白狼血管神經(jīng)很長,景衍一剪子下去,爪爪瞬間冒出來源源不斷地血珠,浸染在雪白的狼毛上顏色對比鮮明,格外刺眼。
被蝶毒反復折磨的時渺渺嗷一嗓子痛叫,頭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蹭地一下從景衍懷里掙扎出來,伸舌頭舔自己的受傷的爪爪。
景衍驚了一下,慌忙去樓下取醫(yī)藥箱。他幷沒有剪到小白狼的皮肉,不明白為什么會流血。
嗷嗷叫的時渺渺見景衍轉(zhuǎn)身就跑,潛意識想要撲倒正在移動的生物,這是捕獵者的本能。
猝不及防被從背后襲擊的景衍就站在樓梯口,反應迅疾地抓住扶手,險險穩(wěn)住身形。
臥槽,差點滾下去?。?!
這旋轉(zhuǎn)扶梯三十多層臺階,真摔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驚魂一刻后,時渺渺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心虛地垂著腦袋躡手躡腳地消失在作案現(xiàn)場。
景衍:“……”
剛才小白狼猛地撲過來像是隱藏在骨子里的兇性驟然暴露出來,他到底心有余悸,微微慌神,平靜了兩秒鐘,還是繼續(xù)去找醫(yī)藥箱。
時渺渺有點內(nèi)疚,她剛才差點害兩腳獸滾落樓梯哎……
等景衍拎著醫(yī)藥箱推門進來,她吸了吸鼻子,主動蹭到他腿邊粘著他。
“爸爸不是故意弄傷你的,知道嗎?”景衍心疼死了,在它爪子受傷的地方壓著棉花,好在血很快止住了。
“嗷~~~”時渺渺軟綿綿地應了一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p>
從沒照顧過寵物的景衍,喂養(yǎng)小白狼越來越得心應手,一人一狼相處融洽。
放心地將寵物牙刷套在指頭上給它刷牙,擔心它牙膏吃太多,而不會擔心被咬到。連洗澡這一大難題都漸漸攻克了,衣食住行樣樣游刃有余。
不對,行……
半夜偷偷去酒吧嗨了一圈回來的景衍,看著玄關門后在暗夜里發(fā)著紅光的狼眼,深深地沉默了。
絕了都,不管他什么時候出門,總能被小崽子抓個現(xiàn)行。
“嗷!”時渺渺氣憤地咆哮,“狗東西,天天出去浪,幾點了才回來!”
景衍頭疼地捂臉,“崽崽,爸爸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你懂的吧?”
他輸入密碼鎖,打開客廳的水晶燈,跟韓流那幫哥們喝了不少,他一身酒氣,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每次出去玩都不帶我,太過分了!我也不跟你玩了,我要回雁峰山!”時渺渺氣鼓鼓地亂嗷嗷一通。
景衍眼尾微紅,醉意緩慢地浮上頭來,他俯身換上拖鞋,準備倒在沙發(fā)上歇一會兒。
冷不防一只狼腿突然伸出來!
時渺渺壞心眼兒一起,作為報復想要絆倒他。景衍喝得醉醺醺的,略有些反應不及,怕踩到這個故意使壞的小東西,踉蹌地往一側(cè)傾身摔倒在茶桌下的地毯上。
疼倒是不疼,但是摔得有點懵。
景衍屈起長腿坐起身來,手臂一伸攬著狼腦袋往身前帶,“小樣兒,想撂倒我!”
“你怎么那么壞呢?嗯?”
他狹長的鳳眼氤氳著瀲滟的光,醉眼朦朧的模樣。大手罩在時渺渺頭頂,湊近她呵了一口氣。
時渺渺拱起身子往后拖著屁股試圖掙開他的鉗制,但這只兩腳獸的力氣可真大呀!
“崽崽,你要是狗就好了,爸爸肯定每天帶你去兜風?!?/p>
時渺渺齜牙咧嘴:“愚蠢的人類,本王是威震四方的狼!竟敢瞧不起本王!”
景衍捧著狼腦袋,酒意上頭地他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于是,嚴重潔癖患者(被治好七成)的景衍開口道:“崽崽親爸爸一下?!?/p>
他一身煙酒氣,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亂七八糟的脂粉味,時渺渺嫌棄地狼頭往后一撤,“臭烘烘的,才不親!”
“你那什么眼神兒?爸爸初吻!”景衍胳膊硬夾著她,重重地親了一口,帶著濃郁的羊奶味的吻。
景衍沉吟了片刻,“羊奶是不是比牛奶香?”
莫名其妙被強吻的時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