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看著郵箱里的資料, 神情略微凝重。
他莫名有種自己在打游戲的感覺,謝雨星是他的引路nc, 學(xué)校是他的第一個副本,賀宙則是個不怎么需要在意、但又能提供一些信息的不太討喜的nc,而眼下這個,就是他的第二個副本——家庭副本。
不查不知道,原主竟然是地產(chǎn)大王季遠生的親兒子。
根本不是謝雨星所說的那般窮困落魄,反而家境好得出奇, 是徹徹底底的豪門貴子,但之所以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豪門什么多?
自然是狗血最多。
光看資料,季嶼覺得季遠生也是個狠人。
他是個alha,年少輕狂時和一個beta相戀, 認(rèn)為對方就是他的真愛。
并且他極度反感傳統(tǒng)的ao配,想要不摻信息素的真正愛情,所以非??咕芗依锝o他安排的信息素匹配度極高的聯(lián)姻對象, 也就是原主的生母——江若煙, 一個女性oga。
然而超高的信息素匹配度在某一個時刻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那就是發(fā)情期。
即使alha抵抗信息素侵?jǐn)_的能力再強, 被強制和一個匹配度超高且正在發(fā)情的oga關(guān)在一起, 理智也會瞬間灰飛煙滅。
季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徹底標(biāo)記了江若煙。
他非常怨恨, 但畢竟羽翼未豐,在長輩的壓力下和江若煙聯(lián)姻, 成為了夫妻, 生下了原主。
之后他蟄伏了整整十年, 在江若煙病逝后一朝爆發(fā)。
不僅無視輿論和長輩的壓力,在江若煙死后一個禮拜沒到,就把那個真愛的beta文語薇以及他們的孩子領(lǐng)回了家,并在一個月后領(lǐng)證結(jié)婚,從頭到尾全然不顧他人的看法。
季江兩家的長輩非常憤怒,想要懲罰季遠生。
可此時的季遠生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季遠生,他早就在這十年里慢慢架空了父母的勢力,安排的人手也滲透進了江氏的企業(yè),長輩們的威脅再沒了作用,反倒給了他發(fā)作的理由。
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只一夜,江氏改名換姓,成為了季氏的一分子。
而原本掌權(quán)的季遠生父母下臺,權(quán)柄全部移交到季遠生手里,從此再沒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季遠生也只對外透露說他們在國外養(yǎng)老。
一時間,季遠生的名字驚詫了整個上流圈。
季嶼轉(zhuǎn)了轉(zhuǎn)筆。
他不由想,這個故事聽起來還挺酷。
他看過的一些玄幻文里還蠻多類似的主角,前期被欺負(fù),后期爆發(fā),一路逆襲,又是復(fù)仇打臉,又是血洗仇敵,最后贏得美人又贏得天下,看得人爽的飛起。
可在季遠生的故事里,原主和原主的母親就是徹底的炮灰。
一個從頭到尾身不由己,死后還不得丈夫尊重。
一個從堂堂正正的婚生子,淪落到?jīng)]錢打抑制劑的悲慘小可憐。
“靠啊……”
季嶼有點頭大,這怎么弄?
“叩叩叩。”
季嶼扭頭看了眼,是賀宙。
他下意識地要關(guān)掉電腦,可手剛抓住鼠標(biāo)又倏地頓住,主動道:“請進?!?/p>
賀宙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沒必要避著。
賀宙手里拿著一碗洗好的葡萄:“月嫂讓我給你的,她在帶孩子,走不開?!闭f著走到季嶼身旁,把東西放下,“在看什么?”
季嶼直截了當(dāng):“我找人查了關(guān)于原來的季嶼的資料。”
賀宙挑了挑眉,看了眼屏幕。
他拿過季嶼手里的鼠標(biāo)往下翻了翻,看完后道:“你找的人不太行,大致故事還算完整,但查得不夠細?!?/p>
季嶼問:“缺了什么?”
“江若煙的真正死因、和江若煙婚姻存續(xù)期間季遠生把文語薇母子養(yǎng)在哪、以及——”
賀宙忽然頓住,“其實這些查不到也不奇怪,畢竟是豪門秘辛,總有手段抹掉痕跡,一般人很難查到?!?/p>
季嶼看著賀宙:“那你怎么知道?”
賀宙唇角揚起,眼里帶著點傲:“我是一般人?”
季嶼:“……”
你是全身散發(fā)著自大氣息的人。
賀宙眼里帶著些笑意:“想知道嗎?問我,我告訴你?!?/p>
季嶼完全無視他,垂眸想了想道:“江若煙是怎么死的?是有人故意害她嗎?”
賀宙頓了下,道:“這個不是很好評斷?!?/p>
不等季嶼發(fā)問,他便接著道,“除了第一次的發(fā)情期,江若煙是和季遠生共同度過之外,其他所有的發(fā)情期都靠注射抑制劑度過,十年間累計的注射量非常龐大,可以說最后是因藥物過量致死?!?/p>
“但她注射抑制劑的頻率又實在太高了,超過正常用量數(shù)倍??赡苁羌具h生故意刺激她,卻又不標(biāo)記她,也可能是季遠生常年冷落她,導(dǎo)致她藥劑注射頻繁,產(chǎn)生了抗藥性,必須不停加大劑量,最后藥物拖垮身體,她也因病逝世?!?/p>
說著,賀宙看向沉思狀的季嶼,“季遠生不喜歡江若煙,所以冷落她,但他的冷落卻促成了江若煙的離世,所以到底是不是故意想要江若煙死也不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