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放學(xué)的時間臨近,教室走廊上,陸陸續(xù)續(xù)也來了不少家長,有的穿著體面,有的打扮質(zhì)樸,各個社會階層的人,在這里齊聚一堂,有了共同的話題和目標(biāo),自然很快就熟悉起來,聊起了孩子的學(xué)習(xí)情況。
“老徐,你爸媽來了嗎?”夏驕陽問身邊的徐沉,此時此刻,徐沉也拿起了一本練習(xí)冊專心地看了起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充分的。
徐沉目光往窗外掃了掃,落定到角落里的一個婦人身上︰“我媽來了?!?/p>
順著他的話,陸眠的目光也移了出去,希望能夠在一眾母親中通過面相找到徐沉的媽媽,他這么好看,媽媽也一定好看。
然后陸眠看到了陸時勛,他穿著休閑而成熟的襯衣,頭發(fā)梳得光亮,站在人群中,氣宇軒昂,盡管年紀(jì)比周圍的家長都要大很多,鬢間也有了斑白,但是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成熟氣質(zhì)卻是別人比不了的,陸眠心里,老爸比誰都帥。
下課鈴響,同學(xué)們開始收拾書包,撿拾課桌下面的垃圾紙張。
家長們在勞動委員和班長的帶領(lǐng)下,也陸陸續(xù)續(xù)進了教室,坐在了各自小孩的座位上。
陸時勛走進來,陸眠連忙沖他揮手︰“爸,坐這兒?!?/p>
陸時勛朝著陸眠走過來,與此同時,陸眠看到了他身后一位婦人,朝著徐沉走過去,她打扮質(zhì)樸,臉上有許多的皺紋,未施脂粉,穿著雖然樸素,但是至少合時宜,從她娟秀的眉宇間,能看出幾分熟悉的神態(tài)來,她是徐沉的母親。
“媽,坐?!毙斐两o母親讓了位,然后周到地招呼她坐下來。
鄭敏的母親也走了進來,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鄉(xiāng)下女人,頭發(fā)斑白,有些灰頭土臉,似乎很保守,在這么多人的環(huán)境下顯得其極不自在,一看到鄭敏,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朝她走過來。
“媽,怎么是你?我姐呢?”鄭敏一看是母親來參加的家長會,瞬間臉色都白了。
“你姐工作忙,走不開?!编嵞傅吐暯忉尩?。
鄭敏臉都急紅了︰“那你也不能來啊,你看你這樣,多丟人…”
鄭母畏畏縮縮也不知如何是好︰“那…那我走吧?”
“來都來了,走什么啊?!编嵜魵饧睌?,四下觀望看有沒有同學(xué)注意到她,結(jié)果看到了徐沉的母親,打量了一下,她臉色終于稍解,這一顆微妙的表情落到了陸眠的眼里,就像風(fēng)吹進了一粒沙子,她突然厭惡起了鄭敏。
夏驕陽的父親和唐酥的父親也跟著進了教室。
“你們這教室,也太小了吧!”夏驕陽的父親嗓門很大,很是粗獷,他的個子也很高,至少一米八,所以能生出夏驕陽接近一米九的身高。
“我給你們學(xué)校資助了幾百萬的資金,全讓上面的人給貪了?!边@男人繼續(xù)說道︰“你看看這桌椅板凳,都爛成什么樣子了。”
夏驕陽的爸爸,好財大氣粗啊!
“爸!”夏驕陽皺著眉頭,用力扯了扯老爸的衣袖︰“你能不能別說話!”
“怎么,學(xué)校環(huán)境這么差,還不讓人說啊?我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向你們班主任反映反映這個問題。”
唐酥和陸眠回頭看了夏驕陽一眼,相互對視偷笑,夏驕陽一米九的大男孩,臉色漲得通紅,都快要窘哭了。
班主任走進了教室,學(xué)生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從教室里走出去,聚在走廊上等待家長會的結(jié)束。
從窗戶看進去,夏驕陽的父親一直在擺弄他的板凳,夏驕陽身板大,平時也多動,所以板凳上面的那塊木板螺絲釘都給他磨掉了,板子是擱上去的,一不小心就能掉。
“這都什么玩意兒??!”夏父都是坐辦公室的松軟靠椅,從來沒坐個這么憋屈的爛板凳,一瞬間火冒三丈︰“老師,你們教室的桌椅板凳都用了幾十年吧!怎么這么爛啊!”
陳老師也不好說什么,別人的凳子都是好的,也就夏驕陽,平時跟牛似的,能把板凳坐成這樣。
“來,我跟你個座位。”陸時勛站起身說道。
“行,換換,我實在坐不慣這椅子,謝謝啊?!毕母咐硭?dāng)然地站起身,和陸時勛換了一個位子,坐到了陸眠的座位上,才舒坦許多。
看到這一幕,陸眠心里默默給父親點了個贊。
“陸眠,那是你爸???”陳澤走到陸眠身邊︰“看上去年紀(jì)很大哦。”
“嗯,我爸快六十了。”陸眠毫不隱瞞。
“哇!”周圍同學(xué)都驚嘆起來,一般他們這個年紀(jì),父母也都四十多,上五十的都很少了。
“眠眠爸很帥呢!”唐酥欣賞地看著陸時勛︰“很有氣質(zhì)?!?/p>
“有眼光。”陸眠微微一笑,深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