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點點頭:“六年時間,如果明隊沒有出事的話,估計還會更長吧,這樣的你,能夠眼睜睜看雅威利就這么毀掉嗎?”
安息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避難站況且只是陷入窘境,他便已經(jīng)覺得自己責任重大無法離開。而廢土被這樣直截了當?shù)恼埱?,他一定很為難吧。
不料廢土臉色都沒變,淡淡道:“什么話,雅威利早就毀了,沒有明隊的根本不配稱之為雅威利,現(xiàn)在這個……我可不知道是什么?!?/p>
馮伊安說:“米奧,別這么說……”
廢土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炎王遲遲不語,似乎也不知如何作答,廢土接著說:“我其實挺同情你的,你從未見過雅威利真正的樣子?!?/p>
炎王忽然出聲了:“不,我見過的?!彼掌鹆怂袘蛑o和輕松,嚴肅而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見過的,所以我才無法看它如今這個樣子?!?/p>
廢土也看著他,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名年輕得過分的少年,他身上完全沒有安息那種懵懂無知的感覺,反而要細心觀察后才能察覺他的真實年齡,廢土嘆了口氣,說:“一件事之所以美好,正是因為它終有盡頭。”
之后的兩天一夜里,廢土幾乎在負十二層中昏睡度過,不知道是不是大量采血后刺激了造血干細胞的工作速率,廢土的外傷比之前恢復得還要快,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在愈合結(jié)痂。很快,除了虛弱以及困倦無力之外,已經(jīng)看不出幾天前還傷勢那么嚴重了。
在第三天的夜里,廢土醒了。
他忽然睜開眼睛,覺得神志似乎從未這么清醒過,好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夢中又有更多的夢境嵌套在一起?,F(xiàn)實的觸感在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回到了他身體里,好像這是他第一次呼吸空氣,好像這是他第一次感覺重力,與此同時,饑餓感也接踵而來。
安息早已習慣他睡睡醒醒的節(jié)奏,沒怎么在意,一邊擺弄手里的東西一邊說:“晚上好呀。”
廢土呆了一會兒,蹦出兩個字:“好餓。”
安息“咦?”地回過頭去,廢土說:“還渴?!?/p>
安息“哦哦哦”地站起來,連忙找出水遞給他,廢土仰著脖子,喉結(jié)上下滑動,因為喝得太快而從嘴角溢出一些水流,安息連忙把自己的水遞上去。
廢土很快把兩人的水都喝光了,安息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說:“你等一下,我去樓上接水,順便再帶些吃的下來?!?/p>
廢土問:“這個時候不是已經(jīng)不供飲水了嗎?”
安息笑起來:“那是以前啦,現(xiàn)在規(guī)矩已經(jīng)改了,你等等哦!”
安息接了兩大壺水,又去擺脫鈿安打開食物倉庫給他找了些干糧抱了一懷。他匆匆回到樓下,推開門時見廢土竟然下地了——他渾身赤裸地光腳站在地上,張開手指,又捏成拳頭,他看了看自己手心手背,又撫過前胸腹肌,最后彎曲膝蓋試著跳了下,像是剛被制造出來的機器人正在測試自己的性能、適應這副新的身體一般。
“啊……”安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數(shù)日以來的不曾活動叫廢土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鼓脹的臂膀和胸膛如今線條更加流暢,整個人修長勻稱。他身上遍布著深深淺淺的粉色新皮膚,看得出是傷重初愈的樣子。
廢土拎了拎凳子,索然無味地丟在一邊,又左右看了一圈,似乎在尋找更重的物件,轉(zhuǎn)頭看見安息,動了動指頭說:“過來?!?/p>
廢土渾身赤裸朝他勾手指的場景實在無法拒絕,安息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他的身邊。
廢土將手指環(huán)過他腋下,忽然猛地將他摟住托舉了起來——他像是一大袋子番石榴,在廢土手中被上下掂了掂,還在空中拋了一圈,終于在安息的尖叫抗議中將他放了下來。
“還不錯?!睆U土這樣評價自己的新身體。
安息抓狂道:“我是鐵稱嗎!”
廢土隨手從安息給他準備的干凈衣物里挑出一條短褲套上,褲腰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胯骨上,坐下吃起了安息帶給他的食物。安息下巴擱在桌子上眨巴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剛才和大家說了,我們可以再在這里休息幾天哦,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再走?!?/p>
廢土又繞了繞肩膀,搖搖頭說:“不用?!?/p>
安息:“哦。”
廢土抬眼看他:“舍不得?”
安息下意識說:“不是!”然后又點了點頭:“有點?!?/p>
廢土無所謂道:“以后又不是不能來了?!?/p>
反正都拐走一次了,再拐走一次他也不會良心不安。
安息想了想——最初自己踏上廢土的時候,覺得外面的世界真是廣袤無邊到令人恐懼,這次從番城集市急行趕回,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世界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于是安息頓時釋懷了。
廢土觀察他的表情,嗤笑道:“真好騙,瞬間就接受了。”
安息不滿道:“干嘛?。∥沂窍嘈拍悴拧?/p>
廢土三下五除二吃光東西,又灌了半瓶水,終于緩過勁來,說:“是嘛,以后牽一根繩子把你拴在船頭,不然分分鐘被要別人騙走?!?/p>
“才不會呢!”安息反駁道,他張牙舞爪地撲向廢土,被輕松地握住手腕帶到一邊。
尚未因失去平衡而摔倒,廢土微微使力收緊手臂,又將安息拉回到自己身前。
兩人的胸膛間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安息頃刻間忘記自己應要生氣的立場,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身體好熱?!?/p>
“是嗎?”廢土摸了摸自己身上,又用手背貼了貼安息的脖子,思考道:“好像是?!比缓?,他又把手伸進安息上衣里,手掌撫在他胸前,笑道:“不過這里面比較熱,不知道……這里又怎么樣?!?/p>
這樣說著,他的手逐漸下滑直到褲腰,再繞著腰線一路摸索到他腰窩處。他手掌探進那柔軟的布料里,握住了安息的屁股蛋。
廢土一臉正經(jīng)地評價道:“好像還是我的體溫比較高呢?!?/p>
安息聲若蚊蠅地說了句什么,廢土沒聽清:“???”
安息細聲細氣地說:“親……”
廢土笑出聲來,胸腔久違地傳來愉悅的振動和有節(jié)奏的強健心跳,說:“哦,對了,你喜歡接吻嘛?!?/p>
因為身高的差距,廢土微微躬腰把安息圈在懷里,一手捏著他的屁股,一手扶著他的后腦。安息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手指學著他剛才的樣子順著背后凹陷的線條一路下滑,然后輕輕勾著短褲的邊緣向下拉,露出結(jié)實挺翹的臀。
親吻的間隙里,廢土說:“抬腿。”
安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子竟然已經(jīng)被褪到了膝蓋處,面色潮紅不已,但仍聽話地把腳從垮掉的褲腿中抽了出來。兩人呼吸急促交織,傳遞著積攢多日卻無法言表的濃烈思緒,摟在一起邊吻邊退,跌跌撞撞地倒進了一旁的床鋪里。廢土單腿跪在床沿,低頭看著安息——安息抬起手配合他脫掉上衣,露出精瘦的身體。
廢土看了看,沒有發(fā)表什么言論,只是低下頭去吻了吻他的胸膛,又揉著他乳頭一路向下舔舐,最后隔著內(nèi)褲用舌尖戳了戳里面硬挺的家伙。
安息嗚嗚咽咽地呻吟起來——光只是親吻就已經(jīng)爽得不行,哀求道:“先讓我,先讓我射……”
廢土壞心道:“什么?那怎么行?!?/p>
安息咩咩嗚嗚地抗議著,廢土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你躺著干嘛呢,我可是傷員啊,快點給我起來干活?!?/p>
安息吭吭唧唧地試圖爬起來,但努力到一半就放棄了,用手臂勾著廢土脖子索吻。
“別撒嬌……”嘴上這么說,廢土還是伸出舌尖和他纏繞在了一起。
“以后,以后每天都要做。”安息小聲說。
廢土止不住笑出聲:“什么話!你居然是這樣的色鬼安息?!?/p>
安息微嘟著臉頰,幾乎有些委屈地說:“因為,看到你就想親你,親了你就想摸你,摸了你就……就想要做?!?/p>
這還是自己原來認識的那只小羊嗎!怎么能毫不臉紅地說出這種話來!廢土暗自咂舌,以后可不得了。
真是糟糕了,這下子不做都不行了,下身已經(jīng)硬到發(fā)疼,不過手邊沒有任何能夠潤滑的東西……
廢土正左顧四盼尋找手邊能利用的素材,安息已經(jīng)猴急地在他下腹部蹭出不少亮晶晶的前列腺液,腳后跟壓在他屁股上,一副主動到不行的樣子。
箭在弦上,休息室的大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兩人齊齊回頭,撐著門的炎王震驚到臉色一片慘白,然后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透徹。
平時少年老成又雷厲風行的炎王其實竟意外地純情,他大力甩上門,一路慘叫著逃跑了。
安息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地爆笑出聲,整個人縮成一團滾來滾去:“炎王!炎王那個表情!哈哈哈哈!”
廢土下身依舊硬著,臉色鐵青,把安息抓過來攤好,惱火道:“不許笑了!”
安息還是樂不可支,廢土看了他一會兒,臉色也逐漸融化開,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親吻他短發(fā)后的額頭。
安息被親得舒服不已,像趴在干草上曬太陽的羊一般瞇起了眼睛,又暈暈陶陶地接了個吻。
“以后,每天都要做?!卑蚕⒂终f了一遍。
這次廢土很果斷地同意道:“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