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說:“有,但……這種人多半都死了,能在廢土活下來的人,多半都受過別人的恩惠,輪到自己的時候,總得想想自己當初是怎么活下來的?!?/p>
安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挨著石床坐下了。他放空地看著廢土把背包打開,武器擺好,拿出食物和水。廢土正準備拆吃的,看了看安息花貓一樣的臉,轉而掏出了自己的飲用水,沾濕一塊紗布給他擦手擦臉。
安息洗了個臉,頓時覺得人精神了一點,周圍的空氣似乎也不再那么燥熱,廢土招呼他到山洞口來,挨著他坐下。
兩人坐在石山的頂部,腳支在懸崖外,肩膀挨在一起,一邊看日落,一邊啃壓縮干糧。
太陽光還太刺眼,安息每次不小心直視它都搞得自己頭暈眼花,看別的地方都重影。他干脆兩口吞了食物,拍拍手爬到廢土身上——廢土雙腿叉開,讓安息窩在懷里,下巴磕著安息的頭頂,雙臂將他環(huán)住。
紅日終于來到了天際的邊緣,穿透一切的光芒被層層云團和煙塵過濾,散射出無數(shù)耀眼金光。整座天空和整片大地都被染上粉色,好像是褪去的血跡,又好像少女的臉龐。周圍能見的幾里范圍內一個別的活物都沒有,仿佛這壯美的場景是專門為他們上演的。
安息癡癡地說:“比電影還好看?!?/p>
廢土笑了,胸腔的震動貼著他的背傳過來,安息回過頭抬起臉,和他接了個吻。
這是兩人時隔良久后的第一個吻,安息已經饞了很久,親著親著就動了情,主動去纏廢土的舌頭,反手勾著他的脖子。
他動了動,想趴過正對著他,但被廢土按住了。廢土就著這個姿勢解開他的褲子,一手緩緩將他的陰莖拿出來,從根部擼到頂,另只手伸進他衣服里玩他的乳頭。
安息爽得腰不住扭動,仰著脖子把頭搭在廢土肩膀上,雙手攀上他結實的大腿。這種幕天席地的裸露感實在是太叫人羞恥了,安息臊得不行,不一會兒就被玩出了水。
廢土握著他硬到極點的陰莖左右擺了擺,說:“這個小家伙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太陽?!?/p>
安息無意拖延,很快就廢土摸射了,射過之后他的陰莖還擺在外面,衣服撩開露出白皙的肌膚,坦然對著天地。
此時,太陽已經變成了一個猩紅的圓盤,在搖曳的大氣中緩緩下沉,它每消失一寸,周遭的溫度就下降一度,安息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瞇著眼睛欣賞這一切。
直到太陽的頂端完全消隱,藍紫色的天空露出點點星光,月亮出現(xiàn)在天的另一端。
安息目瞪口呆:“出來這一趟,能看見這個景色也算值了?!?/p>
廢土翹了翹嘴角:“我早就想讓你看一次日落了,今天運氣不錯,還看見了星星,是因為知道有第一次出門的小朋友,所以特地留下的晴天。”
安息有些害羞地笑了,張著嘴望著天:“好多星星啊,真好看,我第一次見。”
廢土說:“一般來說是看不到的,今天運氣好,沙塵少?!毕肓讼胨盅a充道:“不過其實只要是天氣還行的時候,都能看見幾顆星星,反正臭氧也已經很薄了?!?/p>
安息想,他的朋友們,還沒有一個人見過星星。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廢土帶安息回到山洞里,將洞口封了一半,自己靠著洞口的石壁坐著。他膝蓋上放了個巴掌大的小本子,手里握著一根鉛筆頭寫著什么。
安息趴在石床上就著月光看他,看了一會兒困意上涌,打著哈欠問他在寫什么。
廢土沒抬頭,皺著眉寫寫停停,說:“是接下來的計劃,隨便寫寫,想好了再給你說。”
安息“哦”了一聲,躺平盯著低矮的洞頂發(fā)呆,恍如隔世——他剎時間覺得已經離家三月,但其實今天早上才在避難站醒來。
廢土終于寫完了,把紙筆收好,走過來躺在他身邊。安息問:“真的不做嗎?”
廢土把他背過去從后面抱著他,說:“不做,就這么抱著,睡吧?!?/p>
安息覺得這樣抱著也幸福極了,小鹿亂撞了一會兒,又問:“那可以接吻嗎?”
廢土就捏著他下巴轉過來吻他,不是那種充滿性欲和侵略性的吻,反而是纏綿的,溫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吻。安息被親得舒服極了,沒一會兒就睡去。
夜里,他又昏昏沉沉地醒了,覺得身上有點涼,下意識去夠廢土的懷抱,廢土手臂攬著他,又迷迷糊糊地接了個吻,他再次昏睡過去。
安息再次醒來時,洞口已經泄入不少白金色的刺眼日光,他神志不清地坐起來,廢土不在。
山洞這么小,一眼就能看完。
隨即他發(fā)現(xiàn),廢土的遠行背包和墻邊的武器也消失了。
他走到石桌邊,那里有一封留給他的信,就是廢土昨天晚上就著月光寫的那一封。
安息看著墻角自己的遠行小包孤零零地擺在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